第32部分(3 / 4)

,又不能要對方掏出心來給他看,沒有十分盡信也是難免。

直到看了這兩個字,最後的一絲疑慮才煙消雲散。用白絲線繡在白絲帕上的兩個字,若非被他捏在手裡把玩,根本無從發現,這絕不會是為了給他看而刻意布的局。

他是真的有了個對他傾心所愛的人,原來,他真的有這麼幸運。這一刻,他白源琛滿懷感恩,也暗暗決定,再不能讓她受今日這樣的委屈了。

這可以算作源瑢第二回在他們之間挑事,他卻一點也生不起氣來。

上一回源瑢迫使他表明心跡,與她增進了一大步,這一回得到的又是類似的結果,令他比從前更確定她的心意,也更珍視她。源瑢一心想要拉攏她過去,結果卻是事與願違,反而促使他們越走越近,這倒是個很有趣的事兒。

他像個贏了小夥伴糖果的小孩那般得意著。這得意的滋味真好,原來他被兄弟壓制了二十多年,老天爺就等著這時候給他翻身呢。

手裡捏著那方絲帕,遲疑著沒法再為她塞回懷裡,他也有點捨不得再還給她,索性揣進了自己懷裡。這麼好的東西當做定情信物,正好合適,反正自己也正有東西要送她不是麼。

手邊的炕几上放著那隻楠木小匣,他開啟上面的赤金鎖釦,掀開盒蓋,頓時滿室的流光溢彩,映亮了她秀美的睡容。他取出紫玉手鐲,托起綺雯的右手,為她套到了腕上。

皓腕如瓷,紫玉剔透,翠袖掩映,當真是一幅綺麗怡人的畫面。果然這鐲子是很配她的。皇帝輕託著她的手賞鑑了一陣,又取出一支金絲鑲紅寶串珠步搖為她插在發上。

若是被王智他們看見他竟擁著一個女子為其梳妝,不知會不會驚掉了下巴,說不定還會暗中發些溫柔鄉是英雄冢之類的慨嘆吧。他如此想象著,臉上神情不覺間變得更加柔暖。

戴耳墜這個活兒稍有點難度,綺雯被刺痛了耳垂,微微打了個激靈,像黏人的貓兒一般往他身上偎了偎。皇帝再度僵住動作,臉上火炭一般地燒著,心裡有點後悔,今日將她攬來懷裡這舉動,看來是急了點,自己二十多年未碰過女人,還是該循序漸進的。

綺雯幽幽籲出一口氣,伴著果酒的甜香,低聲囁嚅著:“我確是喜歡了你的……”

“我知道。”他略遲疑了一下,才輕聲接道,“我也是一樣。”

他撩弄著她的頭髮輕嗔:“你這丫頭,總是如此桀驁不馴。咱們是要過日子呢,何必總來拼命一般?”

“本就是……拼命。”綺雯含糊應道,略轉了下頭頸,將臉埋在他胸前,聲音裡仍透著哭腔,“要不是為了活命,我多想躲開你,一走了之算了……”

皇帝心頭一震,立時警醒起來:“有人脅迫你進宮來的?還是外面有人要謀害你?”

“要是人就好了,都是命,是命逼我來的,”她的聲音愈發含混,“你不愛我,我便只好死了……”

皇帝全身僵硬,一瞬間便被冷汗溼透了脊背。

“你不愛我,我便只好死了。”四個多月之前,另一個女子淚水漣漣地對他說了同樣的一句話。僅僅百餘天過去,言猶在耳,一模一樣的十個字,竟又由她吐出口來,怎不令他驚然色變。

皇帝畢竟還算理智,迅速將前情細節思忖一遍,很快冷靜了下來——她不是何馨兒,她遠比何馨兒剛烈堅強得多,也比何馨兒有心計得多,更沒有何馨兒那樣的父母弟妹可受源瑢要挾,所以沒道理像何馨兒那樣受制於源瑢。

忽然又很自嘲,自己居然又在懷疑她,又在胡思亂想了。那天她向自己逐字逐句地轉述源瑢拉攏她的話,難道會是假的麼?現在再要回到原點,去懷疑她與源瑢有著勾連,連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那麼她的這句話,和時時表現出來的惶然無措,又該如何解釋呢?只是她無緣由的醉話麼?

這丫頭時不時便表現出一股豁出命去的勁兒,與她平素那理智機敏的性子大不相符。他看得出來,她一次次發脾氣,不是拿準了他不會發落她,就有意使性子在那兒作。他倒寧可她是在作,是在邀寵,總也好過看著她這般實打實地傷心欲絕。

他不能理解,如今時局危殆,江山尚不知還能維持幾年,他天天接觸庶務,對這局勢比任何人都更瞭解,即便這樣,他也沒有表現一點絕望失落在面上,為何她卻總是這樣一副有今天沒明天的架勢?

他這些天也回想起過她在潭王府裡的那次暈倒,當時很確信她是停了呼吸心跳。事後王府太醫去為她診脈,結果如何他沒有關注,但想必是沒診出什麼大礙,如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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