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身體有恙,就不會那麼順利被送進宮。她剛才又為何會說“早在那會兒死在譚王府裡”?
看起來,她還是有事瞞著他,而且這件事,還是個事關生死的大事。
低頭看看她,想要得到這答案,至少也要等到明天了。不管怎樣,當此情境,他是絕不會將這事當做什麼詭計去揣測的。
羅漢椅中間被茶桌隔開,這邊僅有約二尺見方的一隅。皇帝摟著綺雯坐了這一陣,肩背已有些酸了,料著她也睡得不舒適,便小心地將手插到她腿下,穩穩抱起她,緩步穿過槅扇,將她放到了裡間的檀木雕葫蘆百子拔步床上。
這情境怪異的很,他拉不下臉去喚下人來幫忙,更不願讓宦官碰她,只好自行點燃了床頭的紫銅燭臺,為她除下鞋子,調了調姿勢。
綺雯這酒品倒好,喝高了也不吐,一睡還就睡死了,任他擺弄也沒再動上一動。皇帝都有點疑心她是有意裝的,可一停下動作,聽著她那勻淨的呼吸,就知道不是。
近一人高的仙鶴銜靈芝形紫銅燭臺上分開五隻蠟盤,擎著五支紅燭,將這間逼仄斗室映得十分亮堂。綺雯側著臉朝外躺臥,明媚鮮妍的面龐上一片柔光。
皇帝側身在檀木腳踏上坐下來,手臂枕在床沿上,靜靜望著她,默然梳理著思緒。
想想自己昨日也真是不堪,前一刻還在慷慨激昂地向她宣稱無需她插手相幫,下一刻便起意利用她去試探源瑢和東廠。向方奎下那個命令時,他心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