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都沒了。”
周文帝沒吭聲。
這一沒說話,直等到了萬皇后的到來,才打破了周文帝那一臉的淡漠。
他起了身,去了宮門前,走到她的龍輦前,看著恆常扶了她下來。
“娘娘,您小心點。”
萬皇后已經老了,她三年前都沒這麼老,快五十歲的人也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可這兩年下來,她比以前老得太快了,斑白的頭髮從她的頭上四面八方地冒了出來,老得比她的容顏還快。
周文帝心中不是不無心酸的,所以,這一兩年來,他不敢在明面做什麼讓她太過於煩心的事來,為的只是讓她老得慢一點,他心中好受一點。
可她是皇后,他也冒著朝廷因她而動盪的風險把她放到這般重了,可還是阻不了有人打她的主意。
“沒穿衣裳了,”萬皇后下了步輦,見他看著她不動,她動了動身上的披風,朝他淡道,“我冷得很,床鋪好了沒有?”
“鋪好了,朕剛出的被子,裡頭暖得很,朕送你進去。”
“嗯。”
萬皇后半夜被叫醒累極,一等近了龍床,也不顧是周文帝為她掀的被,她上床就躺了下來,等周文帝蓋好被要走時,她睜開剛閉上的眼,朝周文帝平靜地說,”我死了也不打緊,你記得與我報仇就是。”
說罷,頭腦昏沉的萬皇后又昏昏然地昏睡了過去,沒力氣再在這寒冷的天氣裡再保持神智了。
留下週文帝聽完她的話,半晌都邁不動腳,等走到大殿,看到四兒子面無表情地還坐在椅子裡,他道,“你母后睡下了。”
周容浚沒出聲,眼睛看著鼻子不為所動。
“等會出去,就說是朕找你有事急進宮。”
周容浚抬抬眼皮,“您都迎她進來了。”
所以,要殺他母后的人,還能不知道訊息已經到了他手裡了嗎?
“你沒證據……”周文帝撫著頭靠在了躺椅上,這時長殳見狀,忙去躺椅那邊把大枕靠拿了過來,塞在了周文帝的身下。
周文帝見了,朝長殳苦笑了一聲,朝老奴道,“你說朕為國為民殫精竭慮了一輩子,到現在怎麼還不能隨心所欲地過上幾天呢?”
長殳哪敢回他的話,跪下磕了個頭,就又退到了周容浚的身邊。
“我該說的與您說了,我也回去了,”周容浚突然也不想再呆下去了,起身與周文帝道,“我不喜歡她,現在也還是討厭她當然那般對我,不過,您要是護她不住了,把她給我,我來護她。”
說罷,懶得再看周文帝的表情,他一跪到地,磕了一個頭,起身就轉身而去。
長殳忙帶著府裡的護衛緊隨而去。
這是,把寢殿打點好的恆常剛趕過來,就看到了獅王頭也不回地走了,再進殿堂,見皇袍都沒繫好的皇帝躺在那一動不動的樣子,恆常悄聲上前,與他輕聲道,“殿裡殿外都著奴婢的人看好了,皇后的人,除了翩虹姑姑,一個也不得進內。”
周文帝睜開了眼,朝他點了下頭。
“您不過去?”
周文帝沒出聲,他躺了好一會,才撐起了椅臂站了起來,恆常猶豫著要不要去扶,卻見皇上已經快步去了寢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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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皇后醒來的時候,周文帝也剛醒,正要下床。
見她轉臉過來,他驚了一下,“燈刺著你了?朕叫恆常抬出去。”
萬皇后搖搖頭,“把燈全點了吧,外殿風大。”
“你再睡會。”周文帝下床,準備還是到外殿著衣上朝。
“別了,我也睡不著了,該用藥了。”
周文帝的動作止了下來,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神情倦倦之外,也沒別的,他動了動嘴,道,“你今日多用一點吃的,老不想吃,這身子也好不起來。”
“嗯。”萬皇后隨意地點了下頭,她不關心這個,她關心的是別的,“他昨晚冒然進京,打草驚蛇了吧?”
“他的內應全死了。”所以這蛇已經驚了。
“你就沒內應?”
周文帝搖搖頭,“朕的手,沒他伸的長,他不查出來,朕也沒料到司家敢。”
他以為明王要娶司緋緋,一為西北,二為前朝遺物,到今日才知,他還有其三是想讓皇后死。
“皇帝,如果那個女人真有那麼厲害,就不能讓她活了吧?”
周文帝沉默了下來。
“你捨不得前朝寶物?”
周文帝搖了頭,“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