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說他體力透支流血過多再加上心內鬱結吐了那一大口血,才導致了現在的昏迷,等轉醒以後就可以開始吃藥吃飯慢慢調養了。可楊藍心裡不禁焦急,他要是半天一天的不醒還好,要是三天五天可怎麼辦呢,身體虛弱營養流失,保不齊再餓得更沒力氣醒來了。
楊藍拿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想著兩個人之間曾有過的點點滴滴,一舉一止一顰一笑。楚荊揚的情話從來不多,可他時常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親暱動作或者眼神便能勾魂攝魄,讓人臉紅心跳。楊藍時不時會有種錯覺,認為他這樣子簡直像個情場高手,可在他從小到大的人生經歷中仔細挖來找去,卻又覺得他基本沒有和女人接觸的機會。於是乎,只能總結出他是無師自通天賦異稟。
楊藍一邊神遊一邊輕聲自言自語:“楚荊揚你快點醒來,我想讓你看著我,親親我……”正說著忽覺臉上感覺有點異樣,似乎是被楚荊揚的手掌動了動後碰到的感覺,楊藍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臉部面板的觸覺神經抽風了,連忙向他臉上看去。卻見楚荊揚仍然蒼白的臉上,一雙眼睛漆黑如墨,十分安靜地看著她。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醒來的,楊藍想著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就有種想要掩面淚奔而逃的衝動。
楚荊揚像是想說什麼,卻一開口就虛弱地咳嗽了幾聲,楊藍趕緊探身靠近過去,著急地說:“你先不要亂動啊,感覺怎麼樣呢,有沒有哪兒很不對勁或者難受的呀……”楚荊揚嘴唇又動了動,楊藍連忙湊近了:“你要說什麼?”
楚荊揚呼吸的氣息輕輕刮在她耳際,卻是微微在她臉頰上點吻了一下。楊藍頓時又羞又喜,抿嘴笑眯眯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停了一會兒才突然想起該讓他吃藥了。楊藍略向他交代了一句便衝出去找茶房去拿藥,藥是早已煎上的,就等他醒了後喝就行了。
楊藍剛到門外,就撞上了晚清。晚清一臉看好戲的樂呵表情,低聲笑道:“瞧你那小媳婦兒模樣!”她見到楚荊揚轉醒,兩個人又郎情妾意,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楊藍用眼神攻擊她,晚清早已習慣得視而不見,順口問道:“藥我去叫人送過來。我說你自己那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麼活蹦亂跳,又亂吃藥來幹什麼的?”
這話一下子提醒了楊藍,她幾乎跳起來驚呼:“哎呀我也得吃藥了,完了完了,誤了時辰了!”連忙跑去抓起自己的包袱,要和晚清一起到茶房去,順便趕緊把自己的藥也煎上。
兩人一路走去,楊藍言簡意賅地向她講述了此事件的前因後果,晚清聽得失笑:“睡美人?植物人?你點兒有些背啊,我怎麼覺得你在那兒受了不少欺負?”
“可不是嗎!”楊藍義憤填膺:“就那麼大點的小毛孩子都來欺負我,連狗也欺負我,就是沒人欺負我估計我也一路倒黴、自己踩坑,總之就是衰命……”
“哎,淡定淡定,不是說讓你要心平氣和,情緒不要活躍嘛!真是的,要不是看在你已經拐到這麼高品質的一個帥哥,為了你身體健康壽比南山,我一定會建議你暫且出個家的。”晚清頗為認真地安慰她。
楊藍笑了:“嘿嘿,帥吧!”
晚清嫌棄地看著她:“瞧你那副嘴臉……雖然我很想打擊你,但是確實是真的帥。”
楊藍又笑了笑,繼續說道:“我本來還想給你介紹個好人呢,沒想到你自產自銷,賣的挺快……”
“你不是說丹明吧!?”晚清脫口就接上了。
楊藍還覺得挺新奇:“呀,你怎麼知道?”
晚清斜眼瞅著她:“你還認識幾個男的啊?難道你想要介紹給我的會是你口中的那個小蘿,或者小蘿他爹?”
“……”
楊藍終於被她噎到無語,正好到了茶房,把煎藥的事再次交代後,她順便把楚荊揚的藥給端回去了。秉著來日方長後會有期的原則,她們兩人都不急著趕這一時半刻的聊天。
楚荊揚睜著眼睛打量燈光下幽靜平常的室內佈置,腦子裡的畫面卻一時仍很紛亂,尤其是他義父縱身一跳的那個情景,像閃電一般一遍遍劃過他的腦海。還有之前他所說的話,每一個字都落地有聲,敲擊著他的神經,楚荊揚每回想一次就覺得心上被什麼東西勾住,並慢慢的撕扯著。
楊藍慢慢用勺子舀了藥送到他嘴邊,楚荊揚微微張嘴默默喝了。一整碗藥餵了個乾乾淨淨,楚荊揚卻是一句話都沒說。楊藍又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楚荊揚果斷地搖了搖頭。楊藍看著他過於平靜的樣子,知道他還在介懷早上的事——這樣的事情,想要一朝一夕忘掉確實是不可能的。楚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