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你,一演便能演足十多年不露破綻,我倒才是要甘敗下風了。”
“說起來那一場賭局,不就是你跟你父親預謀設下的……”
這把聲音契愕然眨眼,他怎麼猜都沒有猜到竟然會是他!
剛才他看到花公公在陛下睡著之後,竟一改常態不就著守著,反而朝著偏僻的地界越來越遠,他當時便留了一個心。
但當心會被發現,於是他便派了兩隻他的忠心“話抄鳥”替他去監視著。
卻沒有想到會帶來這麼大一連串令他頭腦發炸,震驚莫名的秘密。
他怔愣在當場,眉目聳動地聽完,心思如波濤洶湧,一時躕踟茫然,眉宇間染上了些許輕愁,但心底卻還是有了答案。
當他正想掉頭回去跟靳長恭依實稟報時,卻看到在幽冷月光之下,站著一道鐫永挺拔若墨竹臨風的人影。
“霍~陛,陛下?”契眯了眯眼,才看清楚。
站在他身後的人,不正就是靳長恭嗎?
她此刻面上依舊波瀾不驚,但那雙漆黑的眸子卻微眯生譎,如同鐫刻著複雜難辨的深潭,她面容的輪廓似乎在虛晃中模糊了。
“夜深了,別再四處晃盪,去睡吧。”
她說完,便轉身便要走,而契卻糾結著她剛才究竟有沒有聽到,或者是她究竟待在那裡多久了,卻不想她剛走幾步時卻頓了一下,側眸看著他的臂間,道:“那兩隻鳥寡人瞧著挺有趣的,回宮後便呈上來吧。”
契頓時臉一黑。
有病的是整個世界,奈何吃藥的總是他呢?摔,他肯定剛才陛下肯定聽到了!
翌日,當太陽照上屁股,夜裡的蠢蠢欲動已歸於平靜,“昏迷”的繼續“昏迷”,“裝無辜”的繼續“裝無辜”,“裝無知”的繼續“裝無知”,唯一感覺真苦逼的繼續他的苦逼像。
秋至,雨勢已過,沿道的盎然的綠色悄然轉黃凋零時,他們一行人在堪堪黎明時分終於到達了上京。
那巍峨高聳的城牆上,舉著鐵槍守著一排嚴森計程車兵,城門緊閉不通行,一排排閘柵攔在門前。
遠遠看到一隊人馬蜿蜒著官道,緩緩前行,站在城樓上的軍官神色一凝,朝著下方警戒性地大喊一聲。
“來者何人?”
隊伍於城樓門口前停下,馬車內的靳長恭像是早預料到有這一出,她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眼神一瞟契,示意他前去應聲。
這一路上京,靳長恭沿路愣是沒有瞧著一個人,一匹馬,一條驢,這暗帝究竟是要鬧哪樣,這簡直就是要堵塞經濟繁華促進,閉門造車,人畜不繼——關門放狗?
“靳帝回朝,爾等還不速速前來跪駕迎接!”契一個箭步跨下生風地走出馬車,臉覆一層唬人的寒冰,凜聲朝半空中吼道。
城樓之上計程車兵聞聲一愣,他們遞著小眼神兒給彼此,底下軍隊的裝束的確是靳軍無疑,可是他們的陛下分明……
這時,從城樓梯間衝上來一群氣勢洶洶,大刀闊斧的軍隊,他們迅速將原先佔據城樓計程車兵抓拿束綁起來,將人員盡數替代了。
“恭迎陛下歸朝!”
那一支原來便是率先回朝的弓弩與步兵將領,他們將沉重的城門呀呀地開門,約上千人集體跪派於地,武器盡卸於地,朝著那奢華寬大的馬車內喊道。
“做得好,召集人馬,盡數守在城門處!”
花公公率先下了馬車,伸手扶著靳長恭,盡數下車。
靳長恭以“此事乃我靳國內部私事,不便夏帝參觀”便謝絕了夏合歡的參與,而神武一族的人也被她以“照顧昏迷不醒的華韶”為由,不顧爍爍的反對統統留在了城門口。
她僅帶著花公公與商族一眾“自已人”一道進城,最後扭不過族老的一腔堅持,將那一路都沉默得有些詭異的聞人微遙一併帶在其後。
一進入城內,便覺莫名地壓抑沉重,此刻整座城簡直安靜得令人有點不安,原本該的繁華喧鬧叫賣聲不絕於耳的街道竟變成了如今一片死寂。
商鋪、酒家、坊間家家閉門絕戶,街角巷子沒有了小孩子們打鬧嬉笑的聲音,街頭店鋪亦沒有大人們人來人往的熱鬧,整座城只剩下一座軀殼一樣,安靜,空洞,荒涼。
靳長恭目不斜視,信步朝前,花公公與契站於她身後,商族其它人,以至軍隊都緊緊地跟著她的步伐前進。
從街頭走到街尾,直到看到靳宮的紅漆門大大地開著,一眼望進那寬尚的天壇,內部竟空無一人。
靳宮內亦如一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