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這麼嚴重嗎?
一道巨型之物,遮天蔽日,呼嘯著龐大漆黑的翅膀令整個下方都動盪起來,樹葉嘩嘩作響東倒西歪,靳長恭仰面眯眼看著上空,眸光甚炙,驚喜地喚道:“小金!”
“嗚嗚~”一聲聲尖銳的、高亢的、嘹亮的、響徹雲霄的鳴叫令靳長恭按耐不住,腳尖點地,便拔地十數丈,那似仙渺般飄逸的身姿落於空中。
停滯一瞬,就在即將降落時,金雕王穩穩妥妥地將她載於背上,搖頭晃翅,嘴裡咕咕地直叫,瞧模樣也是頎喜不已的。
靳長恭半蹲於它背上,俯身,伸手摸了摸它就像金屬般冰涼堅硬的羽毛,唇畔漾起一抹溫馨的笑容。
“小金,不,現在該叫大金了吧,一段時間不見,你倒是長得比你主人還快啊,呵呵~”
說著,說著,她沒好氣地敲了它一計,可對如今展翅有數米長的金雕王來說,卻是不痛不癢。
“咕咕~咕咕~”
它昂起脖子,頸間的絨毛在風中鬆散,金眸流轉犀利光芒,竟比太陽的光線更逼人,以一種絕對自傲自信的身姿帶著她疾速地飛馳天空中,像是在宣告它的威武,它的思念,它想與她一道翱翔,像從前一樣。
靳長恭面露縱容,無論它如何俯衝,旋轉,擺尾,各種高難度飛翔,她依舊能夠穩如泰山立於它背脊之上,讓它帶著她感受從末體會過的風速,力量,與驚險激刺。
等一主一獸兩隻玩夠後,降落在地時,早就圍觀了一群宮人,他們既畏懼又驚奇地看著陛下與那一隻巨型的黑雕。
此刻的金雕王已與從前不同,它毛髮全數褪掉重新長了一身比黑夜還要幽亮的黑色羽毛,唯有一對金燦似朝陽般熠熠灼人的金眸,是那般與眾不同,帶著一種與身俱來的王者風範。
宮人可不敢在靳長恭面前放肆,他們剛才擅離職守跑來原是擔心有刺客闖進宮,如今瞧著是陛下與一隻龐然大物在“嬉耍”,便朝她跪首,紛紛退回崗位守勤去了。
暗帝一直隱藏在暗處,沒有任何在察覺,待看熱鬧的眾人都離去後,他才從陰暗角落步出。
“這麼大的人了,卻一點不避忌一下場合。”
靳長恭看到他走近自己,然後伸出一隻手,那冰涼的指尖撫過她頰邊的髮絲,他替她捋至耳畔,那般自然而隨意,就像已經演練過上百遍般熟捻。
她仰了仰頭,微蹙眉,卻沒有避得開來。
他的手,就跟小金那冰冷覆硬的羽毛一樣,令她感覺不到有血脈的湧動,就像冰玉塑成的人型,沒有任何屬於人類的溫度。
她在他縮回手時候,反手一把抓住了,正準備探脈時,卻被暗帝更早一步覺察出她的意圖,掙脫開她的手指,將手背於身後。
靳長恭一愣,古怪地看著他:“為什麼不願意讓寡人替你把脈?”
暗帝撇開眼,道:“不為什麼,我的病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你關心。”
她聞言,淡淡地嗤了一聲,反身撫摸著大金低垂下來的腦袋,道:“算寡人多管閒事了,雖然你將寡人的金雕王私自囚禁,但看到它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面上,這件事寡人便不與你計較了。”
說完,不等暗帝出言,她便要帶著大金走了。
但是,暗帝卻突然從背後出手,靳長恭反應極快一個旋踢掃去,暗帝稍一偏伸臂擋住,他身子一滑進她身前空檔。
由於靳長恭感受不到他的殺意,是以防範鬆懈了一些,她不懂他究竟要幹嘛,但是當他偏過頭,傾身覆下,似蜻蜓點水般,觸碰了一下她的溫潤的嘴唇時,她才怔怔地瞪起眼珠子。
“算是預先支付的定金。”
暗帝退開後,意有末盡地舔了舔紅唇,靳長恭見此,眼中一怒,反射性便是一掌推去,雖然末用多少內力,卻也叫暗帝連連退了幾步。
“哼——!”她臉色比鍋底還黑,深深地吸幾口氣,便用力地一拂袖,轉身就走了。
等她一離開,暗帝忍了很久,終於還是爆發出一串嘶心裂肺的咳嗽聲,他佝僂起身子,整張臉漲得青紫,難受地連手上的青筋都突起,在那青白薄如蟬翼的面板上突現,尤為觸目驚心。
“咳咳——咳咳——咳咳!”
“主子!”
蟒衝身而出,他攙起暗帝,將手放在他瘦骨嶙峋的背上,暗中運勁。
待蟒臉色微白,額上滲出細汗時,暗帝這才稍微好轉一些,他深深地喘著氣,抗拒地推開蟒的扶持。
“你,你派人,派人去,跟著她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