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騎著去趕集……”
他一邊唱著,一邊轉動門鎖,試圖自力救濟開啟;在這個她需要他的時候,他壓根兒勻不出時間找鎖匠或打電話罵建商。
他很快找到訣竅,當他將喇叭鎖用力推向前時,整個結構會變得較為穩固,他可以在這個時候轉動圓形的手把,找出卡榫的那一點。
“不知怎麼嘩啦啦啦……開了!”他趕緊站起,推開房門,卻感覺一道阻力,原來是她倚著門坐在地板上。
他慢慢地推開,她微微動了一下,卻沒有爬起來。他開啟容身的寬度後便鑽了進去,蹲下來看她。
她臉色蒼白,兩眼無神,像一團爛泥巴攤垮在地板上,嘴裡發出微弱的聲音哼著:“不知怎麼嘩啦啦啦,我……我,嗚嗚,摔了一身泥……”
“小薇,怎麼了?”
他瞧向窗戶,寒冷的冬風正從大片敞開的紗窗吹進來,他覺得有點冷,她卻像做過劇烈運動似地流了滿身大汗。
他先扶她起身坐到床沿,再去關窗戶,隔絕外頭的冷風,然後到外面拿了一把餐椅,靠在房門以避免不小心再度關上。
“我、我我關了門,就、就就就打不開了……”她慢半拍,這時才回答他的問題。
“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我……我我我以為自己可以開啟,試了又試,就算打不開,我、我我也會找人幫忙,可是、可是,突然、突然……”她又開始大口喘氣。
“你哪邊不舒服?”他緊張地俯身問道。
“我好怕,我怕永遠被鎖在這房間裡面,出不去……”
“你明天沒來上班,我會緝拿你到案。”
“你明天又、又又又不在……沒人知道……”
他的“笑話”顯然無效,她額頭又開始冒汗,一雙大眼抬起,焦躁地在房間內遊移,好似找不到一個聚焦的定點,驀地她衝到窗邊,手一抬便開啟窗戶,再推開紗窗,眼見就要探頭出去……
“你幹什麼?”他及時拉回她,順手將紗窗推回去。
“我好悶,吸不到空氣!”她聲音變得慌張,又想探出去。
“房間裡有空氣,你坐下來,心情才會平靜下來。”
“不行,不行的……”她眼眶裡滾動的淚水終於掉下來,虛弱地說:“我會死掉,沒空氣,會死掉……”
“沒事,沒事了。”他再度抓回她想開窗的手。
她終於放棄開窗,就任他抓著,兩隻眼睛瞧著頭上的燈光流淚。
他什麼時候見過她這副可憐兮兮的軟弱模樣?平常她再怎麼怕他,頂多是令他氣結的怯懦神態,現在這個樣子,更令他氣結,氣到——
“我都說沒事了!”他心一橫,順勢抱住她顫動的身子,拍了拍她的背。“門已經開啟,你出來了,沒事了。”
“嗚……”她悶聲哭泣。
“好啦,很害怕嗎?沒事了,我在這邊,不怕了,門開開的,不會再鎖住,別怕了喔。”
他一邊說,一邊想咬下自己的舌頭。這簡直太破壞他的形象了!
可是,沒人能咬牙切齒地說出安撫人心的話,說著說著,他臉部的線條也柔和了。
過去的她,是不哭的。他唯一一次看她流淚,是在兩人生澀疼痛的第一次。在最後彼此筋疲力盡時,她趴在他身上,臉蛋緊貼他的胸膛,他憐愛地撫摸她的頭髮,忽然摸到她臉上不住滾落的淚水;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溫柔地拭去她的淚,再送上他最纏綿的深吻……
他輕拍她的手掌一僵,察覺到自己不應有的生理反應,立即回到現實,稍微推開了她,語氣乾澀地說:“你要不要去衝個澡?放鬆一下?”
“我洗過了……”她抬起臉來,一雙盈滿淚水的眼睛更顯迷茫。
“你流很多汗,衣服都溼了,也該換掉。”
“哦?”她雙眼還是霧茫茫的,似乎聽不懂他的話。
彼此凝視,他看到的不再是害怕逃避的眼神,而是原始單純的直接注視,瞳眸裡晃動著盈盈水光,彷彿無言地向他尋求安慰,那嬌弱模樣十分陌生,卻也令人心憐,他情不自禁,想要伸手去為她拭去淚水……
相對看了半晌,她終於發現她看到了誰,驚叫一聲。
“啊!你來了?”
她雙手一推,他也順勢鬆開手臂,兩人皆是不自在地退後一步。
“我我、我……我沒事了。”她恢復了見到他就結巴的本色。“謝、謝謝謝謝副總,你可以走了。”
他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