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依舊如此,我猜你太過貪玩所以連學習也顧不上,就連你搬家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我又猜,你跟你爸爸鬧矛盾所以搬出來了,直到現在,我也才知道你……”他頓住,輕嘆了一口氣,“小引,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你什麼都不說,讓我覺得自己就認識了一個叫古千引的名字。”
“你知道那麼多幹什麼?”我感覺自己眼眶紅了一圈,心裡沉悶的透不過氣,“你知道了能怎樣?可憐我?那些事情發生就發生了,我何必讓你心裡添堵?”
“那你什麼都不說,我心裡就不堵了嗎?我待你如親人,你又把我當什麼?”我第一次看到許安這麼無奈,他緊緊皺起了眉頭,臉上有些薄怒。
我只是看著他,強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
如果讓我拼了命地揭開傷疤,告訴你我受了什麼欺負吃了什麼苦,告訴你我過得多麼不容易我必須要多堅強,倒完一肚子眼淚,我還不是要面對接下來的生活?就算我告訴你,也不過是多一個肩膀來靠,多一道憐憫的目光。
而你,是我全部的信仰,我一直朝你看齊,視你為目標,這種幾年下來沉澱的感情,怎麼允許我在你面前把自己暴露的體無完膚,將遍體鱗傷都指給你看!
我不想得到你憐憫的目光,我需要的是到達那個跟你一樣的高度,擁有能與你匹配的光芒,我希望你欣賞我重視我,而不是用心疼的眼光,讓我卑微到塵埃裡去!
“我只能猜,越是想關心你,你就越嘻嘻哈哈把話題轉走,你……”他話還沒說完,被我粗暴的打斷了。
“誰讓你關心我!我走過什麼路,經過什麼事,你又不懂!你憑什麼覺得自己應該對我瞭如指掌!”我拼命壓抑自己發酸的喉嚨,低吼著,“許安,你是我老師,就算是三年前,你也不過是一個鄰居!”
他愣住了。
他不知道,缺失的童年,破碎的家庭,過早的獨立,這些讓我對自己的過去有多敏感多憎恨,我甚至也討厭自己這種莫名的自尊與針扎般的羞恥感。
這種刺激,讓我幾乎失去理智。
我用發紅的眼睛瞪著他,“你想知道什麼?我根本就沒有家啊!我……”
我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我感覺到自己的眼淚一直往下掉,剎不住。拼命咬著自己下唇,我胡亂拿著衣袖往臉上擦,只覺得越擦越多,溼涼的液體淌了一臉。
驀地,我被帶進了一個懷裡。
聽到許安醇厚好聽的聲音,我就像被打了鎮定劑一樣,停止了發瘋。
他嘆著氣,“我一直以為你長不大,你是在逃避,”他拍著我的背說,“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包袱,你還有很長的路走,哭出來就好了。”
我這時卻停住了眼淚,將鼻涕眼淚完完全全蹭到了他襯衫上,再也說不出話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走接下來的人生,尤其是經歷了那麼多本不該由我承擔的過去,但是我就是走了過來,就是站在了這裡,活了下來。
“不不像你那麼關心我,”我悶悶道,“像家人一樣,多沒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受夏小天刺激,突然很想把眼前這個擁抱佔為己有。喜歡就是喜歡。
他愣了一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不是家人,那是什麼?”
“小媳婦兒啊~”我又蹭了蹭。
“媳婦兒不是親人麼?”
“是哦。”我頓悟,這是間接承認的意思麼?我抬頭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大概是被我盯得不自在,他一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將我扯開,“說什麼傻話呢。”
“老師你在害羞麼?”我促狹地衝他擠眼睛,他恢復了淡定,不再搭理我。
我調戲般摟著他的腰,咧嘴抬頭,“幫我去提水。”
他有些轉不過來,似乎不知道我又跳到哪裡去了,接著便低低笑著,替我擦了擦滿臉的東西,真的非常聽話地提起桶,跟著我上樓提水,這個疙瘩就被我們愉快地跳過了=v=
成功地躲過樓上愛管閒事的大嗓門阿婆,我順利偷到了兩桶水,夠我兩三天的日常使用了,於是心情大好的我看許安被我害到邋遢的襯衫,提議去逛逛商店,讓他自己買件衣服,所以我們非常愉快地出發了。
當然不會是我因為內疚送件衣服給他,我那麼窮哪有錢……!
許安也不介意我的摳門,能自己賺錢的小資產階級就是不同,拉著我到路邊選了件20元大甩賣的T恤,順便給我也買了雙40的清倉斷碼帆布鞋,我試了試剛好,所以兩人就這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