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振鶴索性鬆開了喜兒,自顧自地抓著木枝向蘇維禎刺去。
反手將木枝一挑,蘇維禎靈活地抖動手腕甩出幾個花,便將沈振鶴的木枝挑落。未等沈振鶴回過神來,蘇維禎的劍鞘已然抵在了沈振鶴的脖頸間。
“闊別多年,想不到,二妹依舊身手不凡!”上官逸逡站在臺階上觀看已久,“只可惜雖氣力十足,卻有乏靈巧,終是敗給了維禎。”
昨夜三人早已有所商議,為保蘇維禎安危,以後大家皆會以其名相稱。
將劍鞘收回腰間,蘇維禎彎腰撿起木枝,遞還給了喜兒,復而看向沈振鶴道,“沈將軍將帥之才,蘇某人不敢匹敵。”
“想不到這些年,你竟練出了這樣好的身手!”沈振鶴稍稍緩過神來,卻不由感嘆道。
上官逸逡見沈振鶴著實有些受驚,便不由得笑道,“是否堪當治國之才,單憑武藝超群終是難以斷言。”
倒是覺得有趣,蘇維禎不禁側首抱拳問道,“還請先生指教。”
徐步走下臺階,上官逸逡雙手在後,昂然高聲吟道,“治國之道有三,曰理、力、利。凡事以理為先,以理服人。其次,才是以武相迫。末者,以利相誘。”
“敢問先生,如何才可以理服人?”蘇維禎復而又恭謹問道。
她淡淡一笑,復而道,“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依先生之意,維禎應當以修身為首要之事。所謂以理服人,自是要維禎自身遵循道理,才可要求他人循理而為,可是如此?”蘇維禎的語氣謹慎小心,彷彿面前之人正是自己的恩師一般。
微微點頭,上官逸逡卻將目光投向了沈振鶴,“二妹,你的心思,此刻我終是明瞭。”
被兩個人的對話攪得雲裡霧裡,沈振鶴愣了愣,不解地問道,“什麼?剛才你們文縐縐地說了半天話,都在講什麼?”
一手搭上沈振鶴的肩膀,上官逸逡無奈感嘆道,“餘常愧以自比前齊夷吾,今日終識前齊桓公。”
聞言,沈振鶴思索了片刻,竟是一臉震驚!
忙看向身側的蘇維禎,沉寂了片刻,沈振鶴終是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好一位前齊桓公,好一位前齊夷吾!如今雖數百年過去,求得二人再世,並無不可。”
“維禎度日艱難,如履薄冰,又如何堪當大任?”已然察覺到了二人的意圖,蘇維禎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上官逸逡連連擺手,從容笑道,“如今雖看似頹勢,實則不然。後事如何妥當安排,還請維禎莫要煩憂。”
“難得大姐歸隱多年,願意重新出山。此番有我二人追隨輔佐,你自高枕無憂!”沈振鶴滿意地點頭示意道。
原本只求苟活於世,了此殘生便罷。蘇維禎見這二人如此真心待己,只覺得心間暖意融融,這些年在外忍辱偷生的苦痛竟也一掃而光。
攥緊拳頭,她所有的苦痛與憤恨一時間皆湧上了心頭……
褚宛懿,多年來既是你一再相逼,想要取我性命。今日之後,我便再也不會忍氣吞聲,任你如此宰割!
忽然想起了一些事,上官逸逡礙於喜兒尚在院中玩鬧,便示意二人回到書房內談話。
來到書房裡,待三人紛紛落座,上官逸逡這才正坐著看向蘇維禎,鄭重其事道,“五殿下,微臣有一冒險之策,不知您意下如何?”
“先生請講。”蘇維禎微微點頭道。
“如今起勢,自是需要聯絡各方,積攢兵馬。然而眼下,北燕那位不斷派人來打探您的訊息,您在此處終是不安全。”上官逸逡頓了頓,又道,“您的安危,乃是重中之重,也是事關全域性的大事。近日聽聞齊國崇安王君將移居我大燕舊京,這乃是一個大好的良機!”
“的確如此,眼下唯有您回到崇安王君身側,北燕那位對大齊有所忌憚,繼而……”
猛然站起身,蘇維禎扣著腰間的佩劍,緊緊抿唇,甚是激動。她望了二人許久,努力平息著自己的心境,“回到崇安王君身側,談何容易。若是弄巧成拙,惹得齊國人注目,這便得不償失了。”
察覺到她的神情極為詭異,上官逸逡只覺得其中必有蹊蹺。如今蘇維禎如此激動,終是不妥,於是乎上官逸逡便語重心長地安撫道,“來日方長,還請五殿下稍安勿躁。”
終於恢復了理智,蘇維禎只覺得臉上發燙。
平息了這麼久,重新提起伏靈均時,她竟然會這樣失控,倒也出乎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