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邊說還邊掩飾性地用手揉上了自己的面頰,就像撐著自個腦袋一樣,不留神去看還挺自然。
可哪裡逃得過莫冉折的眼睛,他看著她的動作了然道:“牙疼?”
花荼兮放下手,扯扯嘴角:“不疼”。
莫冉折懶得再說什麼,伸手過去,用自己的筷子末端戳了戳她先前捂著的地方,根本沒用力,就聽她“啊”得一聲,往後一縮。
“不疼?”
花荼兮面無表情:“不疼。”
莫冉折不理她,叫了個人進來吩咐道:“把這桌上的都徹了,換點清淡的,不要有甜的。”
“等等!”花荼兮嗜甜如命,她對於甜的東西,已經不是一般喜歡了了,而是沉溺其中無法自拔。如同癮君子般,甜食就是她的鎮定劑,一口下去有療傷的作用,早就成了心裡上的依賴。
她拖了自己的凳子移到莫冉折旁邊,一副萬事好商量的樣子:“這個小毛病,根本不是什麼事兒。你給我看看唄,隨便開一貼藥什麼的,很快就能好。”
莫冉折坐著不動,不吃她那一套:“沒什麼好看的,不吃甜的就行了。”
花荼兮磨了磨牙:“你不能這樣奪人所愛!”
“奪人所愛?”莫冉折尾音上揚,聽得花荼兮抖了三抖。“我先前可從沒阻撓過你,要怪就怪你自己的牙不爭氣。”
花荼兮一下子沒理了。她喜歡甜的東西,於是每次飯後就都有點心,從來沒少過。今天也是,上桌的哪個不是甜得發膩的東西?對她這個病人,莫冉折真的算得上是有求必應。對此花荼兮心裡依舊奇怪萬分,雖說她已經到了債多不愁的地步,可細細一琢磨,總覺得這事讓人慎得慌。
莫冉折見她出神,以為她不樂意了,但仍舊沒有妥協,耐著性子道:“牙疼也是病,不能由著你。”
花荼兮口中隱隱作痛,默不作聲。雖然她明白這點,但讓她親口答應下來簡直比登天還難,最多預設。
只是沒想到沉默半響過後,她竟然聽到莫冉折說:“行了,愛吃就吃吧,別哭喪著臉。給你開幾帖藥按時喝了就行。”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花荼兮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他一眼,接著唇角一揚,樂道:“好好好,莫大夫就是心善!”
莫冉折不置可否地接下她不怎麼誠心的讚美,再看著她大快朵頤的樣子,臉默默黑了一半,方才自己怎麼就答應了呢?
不妙…太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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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用膳,這廂用得勞心勞肺,那廂京城名氣的最大臨仙閣裡,最好的位置對面對坐著的兩人,卻是各懷鬼胎。
楊荀安不知道對面坐著的這新任的將軍是什麼毛病,上次在朝堂了都算是撕破了臉皮,這些日子卻天天給他下帖子,邀他小聚。
聚什麼聚!自己可是國師黨的!避嫌懂不懂?
啊對,偏偏這位還真的是不懂,人前人後再三邀約,同朝為官的人可不少都看見了,這要真回絕了,眾人免不得笑話他怕了這黃口小兒,面子往哪擱?
於是乎,這日下了朝,楊荀安只好半推半就地從了他,一車同行地下館子去了。
眼前的人笑得溫潤,楊荀安看了就氣不打一處來。可伸手不打笑臉人啊,他只好笑出一臉皺紋,客氣道:“季大人。”
“楊大人。”季了溫文爾雅地回道。
“不知季大人日日尋老夫一聚有何貴幹?” 楊荀安一句話說得夾槍帶棒。
“楊大人誤會了。”季了笑著給他斟了一杯酒:“季某隻是想請大人吃頓飯,可又擔心大人多慮,特意挑了臨仙閣這個地方,不知您滿意否?”
楊荀安老臉紅了紅,尬尷地咳了聲:“滿意,滿意。”
他的確擔心季了邀他是個鴻門宴。陛下逼得他立軍令狀,少不得自己在裡面參了一腳。當時覺得沒什麼,可事後仔細一想,他這得罪的是武將,想當年自己可沒在屠兮那個小白臉身上栽跟頭,這季了想必也好不到哪裡去。
季了看著楊荀安有些難看的臉色,很是悠閒地用起膳來:“楊大人,這裡的佛跳牆很是不錯,您賞臉嚐嚐。”
楊荀安畢竟在官場上混了這麼些年,很是長袖善舞,片刻失態後又將表情管理的滴水不漏。
“季大人也請。”
“楊大人,季某敬你。”季了斷起酒杯,拱手笑道:“季某才新官上任,少不得要多向您多多請教,之前朝堂上有些誤會,大人您千萬不要有所誤會,免得傷了你我的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