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向您賠罪了。”
楊荀安著實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出,敢情這是示好來了。他細細琢磨了一番季了的神情,心下順了氣,這個季了,可比屠兮上道多了。印象好了幾分,他當下就給臉道:“季大人好氣魄好胸襟,老夫喜歡,來,喝!”
季了始終噙著溫潤的笑意,陪著他連飲幾杯下肚,臉色卻漸漸白了起來,一陣撕心裂肺地咳嗽。
“季大人怎麼了?身體可有不適?”
季了接過身後小廝遞來的帕子,一臉不在意:“老毛病了,老是咳嗽。”
楊荀安不贊同道:“年輕人,對身體可馬虎不得。”
“勞大人費心了,我這病最近已然大好了。也是季某運氣好,竟是尋了個神醫,幾帖藥就將這苦纏我許久的病給醫好了。”
“哦?”楊荀安眼睛一亮,身子微微前傾,有些急迫地問:“竟是這麼厲害?有不知出自哪位太醫院的高手?”
季了搖頭,語氣熟稔道:“並不在太醫院任職,我這位朋友喜歡雲遊四海,早些年得杏林絕學,醫術高明,只是脾氣古怪,不樂於見外人。”
“這…”楊荀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大人有話直說,您是身子不適,想請神醫看看嗎?”
楊荀安頓時愁眉苦臉起來,連喝幾杯才道:“不是老夫,是老夫的獨子…。”
季了適合接過話:“季某記得,令郎應是跟我一般大的年紀。”
“你…如何得知?” 楊荀安不可謂不驚訝。
“令郎當年似乎與屠兮走得很近,我曾在屠兮周圍見過令郎幾次。”
“這個不爭氣的孽子!” 楊荀安突然捶桌怒道。
季了斂下眼眉,也不多問,乾脆道:“看來大人是替令郎尋醫。您看這樣如何?由季某牽線搭橋,將那位好友介紹給大人。他住得隱蔽,不喜吵鬧,我也沒把握他見了令郎是如何反應。我這位朋友平民百姓一個,不懂規矩,若有什麼冒犯了令郎,還請多擔待。”
“無妨無妨!”楊荀安連連擺手,心道今日真是來對了:“季大人實在幫了老夫大忙啊!不瞞你說,老夫正愁得日日睡不好覺!來來,這頓飯我請了,您一定賞臉!”
“大人客氣了。”季了就著下人呈上來的筆紙幾筆寫了一封信函遞給楊荀安,見他寶貝似的揣在懷裡,臉上的神情愈發放鬆。他揚起唇角,笑得如撥雲見日:“大人不用擔心,令郎與我的那位友人,能處的非常之好。”
☆、第三十三章 大驚失色
日子波瀾不驚地過著,又是一日下朝,群臣們結伴走出宮門,時而低頭細語交換政見,時而搖頭面露憤色,但不管如何,卻始終壓低著聲音,與那走在最前端的一人遠遠保持著距離。
國相莫易,他在的地方,人人如履薄冰。此前他杳無音訊,眾人安穩的日子過久了,似乎也就忘了那年君年登位,他相護在旁,站於高堂之上,手執泣血長刃,俯瞰眾生的模樣。
睥睨,孤高。
一如現在,楚楚謖謖行於萬人之前,似月出皎兮,日上中天,有珠玉之輝,令見者自慚形穢,哪怕再有心結交,也不敢上前。
當然也有不怕死的。
“國師!莫大人!莫易!”
眾臣眼睜睜地看著同朝為官的宋章宋大人,絲毫不顧及形象,腳下生風激動萬分地追上去。
有時候臉皮厚,真的是一件好事,哪怕對方再拒人於千里之外,也能面不改色的湊上去。
宋章日日上演這麼出,他們看慣了也便罷了,只是沒想到這新官上任沒多久的季了,倒是也敢湊上去,攔在莫冉折身前:“莫大人。”
宋章乘機趕上去,奇怪地憑憑往季了臉上招呼。他沒想到,除了自己竟然還有人這麼。。。嗯,臉皮厚。
莫冉折被這二人雙雙攔住,倒也是很配合地停下了腳步:“何事?”
宋章不急著回答,一揮手,朝著後頭裝模作樣想聽璧角的眾人喊:“別看了,散了散了,小心國師大人心情不好,參你們一本!”
眾人一聽,黑臉的黑臉,甩袖的甩袖,嘴裡嘀嘀咕咕沒一刻全走乾淨了。
莫冉折長眉一揚,示意他有話快講。
宋章不敢再耍寶,但一旁還杵著個季了,於是他眼皮一掀,瞟了他一眼。
季了識實務地做了一個先請的動作,做完卻也沒走開。
我去,這人居然明目張膽地站在旁邊,不知道非禮勿聽麼!
宋章心裡開始罵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