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憂憂,一邊安撫著桐格,一邊建議道:“老奴以為,此刻最緊要的是趕緊派人去把甬帝追回來!”
桐格沉吟片刻,忽然說道:“即刻傳鎮國公桑吉入宮!”布隆一怔,小心問道:“太上皇是想讓鎮國公……”話到一半,他倏地噤聲,在桐格冷峻的目光中,匆匆退了出去。寂靜的雪原在夜色中泛著微光,一行五人冒著深寒在夜色中策馬急馳,深色的厚絨披風將每個人都裹得嚴實,遠遠看去只覺著是五團模糊的黑影掠過雪原。
早飯過後,楚離準時出現在王府後院。拉則細心地替桑珏將斗篷上的風帽戴上,然後扶著桑珏走出房間。王府門外等候的還是那輛全封閉的馬車,只是這一次不同的是車內四壁都鋪掛了一層厚厚的羊絨毯,座墊也加厚了幾層,另外還有一隻裝滿糕點的八角木盒和一隻包裹在羊絨套裡的水囊。
拉則好奇地摸了摸那隻水囊,居然是熱的,她不禁嘆道:“看來這次準備得挺周全的!”桑珏笑了笑,逗弄道:“這次你不害怕了麼?”“沒什麼好怕的呀!”拉則一邊清理著車內的軟墊,一邊輕鬆地說道:“跟小姐在一起,拉則根本就不用擔心什麼!”
“為什麼?”桑珏倒是一臉好奇,她還記得上次拉則一路上多麼地不安。拉則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因為奴婢知道,無論是在鬼盟,還是在王府,小姐都是很重要的人,沒有人會傷害小姐。”
拉則的回答令桑珏忽地愣住,半晌她才開口道:“我告訴過你,我只是‘囚犯’,並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人,我甚至不知道每一個今天過後,我自己還能不能呼吸到明天的空氣。”
“小姐,奴婢雖然不知道您到底是誰,也不知道您為什麼要說自己是‘囚犯’,但是奴婢卻看得出來,盟主也就是下穹王……”拉則猶豫著,緩緩說道:“他對您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您難道沒有感覺到麼?”
桑珏的臉色微變,怔了怔卻沒有說話。封閉的車廂裡一時陷入了沉默。馬車離去不久,蘇毗王府外來了一行風塵僕僕的人馬。其中一人翻身下馬後徑直走向府外守衛,什麼也沒說,直接亮出一枚黃金牌符。守衛們瞥了眼那枚黃金牌符,立刻露出肅然之色。待騎白馬的男子翻身下馬,其餘四人尾隨其後毫無阻擋地進入王府。
一行人未至前廳,亭葛梟便迎了出來:“不知甬帝突然駕臨,臣有失遠迎!”話落,府中奴僕、侍從跪了一地,唯亭葛梟一人昂首而立。桐青悒拉開斗篷風帽,清俊臉龐掛著一抹淡淡笑容,緩緩開口道:“朕只是路過此地,一時興起順道過來看看,沒有驚擾到王爺吧?”
“甬帝光臨寒府,是微臣的榮幸,臣欣喜不及何來驚擾?”亭葛梟一臉從容笑容,隨即引領桐青悒一行步入前廳,命奴僕奉上茶水。“不知甬帝此行所為何事?”亭葛梟隨口問著,面對一國之君未有絲毫卑恭之態,倒像是與普通訪客敘話一般。
桐青悒不緊不慢地啜了口茶,讚道:“嗯,這茶味道很是特別啊!”“不過一般粗茶罷了,甬帝見笑了!”“亭葛王爺過謙了,依朕看,王爺應該是對茶頗有研究,光這茶具的做工就極是講究,絕非凡品啊!”
“呵呵!”亭葛梟笑著隨手撥弄了一下茶蓋,說道:“其實甬帝才是茶中高人,微臣不過是附庸風雅的一介粗人罷了。”桐青悒笑著瞥了眼亭葛梟,話鋒一轉,說道:“朕聽說靜雪城裡最近出了一樁大案,不知王爺處理得如何了?”
“呵呵!”亭葛梟笑道:“原來甬帝是為了朗剛財主一案而來啊!”“朗剛財主的父親曾救過太上皇的命,是吾皇室的恩人,如今其後慘遭滅門,此事非同小可!”桐青悒微攏著眉頭,緩緩說道:“而且據朕所知,朗剛財主的父親亦是當年亭葛王爺父親的近衛侍從。”
亭葛梟忽地挑眉看向桐青悒,眼神鋒芒微露,唇角笑意不減:“微臣斗膽,敢問甬帝對此案有何高見?”桐青悒兀自欣賞著茶盞上的暗紋,一邊品茶一邊讚歎:“這工藝果然精巧絕妙,只怕是出自某位隱鱗藏彩的高人之手。”
許久,他將茶盞放下,抬眸迎向亭葛梟的目光:“亭葛王爺能謀善斷,身邊臥虎藏龍,不乏俊茂之士,朕完全相信王爺能妥善處理此案!”話落,兩人各自唇角含笑,相視不語。
“朕許久未來蘇毗王府了,不知王爺可否帶朕四處走走,看看有些什麼變化?”桐青悒打破微妙的沉默氣氛,一臉爽朗笑意,顯得極有興致。亭葛梟笑了笑,語帶關切道:“甬帝一路風塵僕僕恐生勞頓,不如先休息一下,沐浴用膳之後再參觀也不遲啊!”
“呵呵,朕精神好得很,四處走走再用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