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中手裡抓住了櫃檯穩住身形,她按住不斷跳動的右眼皮,咬牙問道:“去、哪、裡?!”
沈煜臉色愉悅,身形晃動,腰間綴著的流蘇結格外好看。他慢慢搖著手裡的烏木描金扇,唇角綻放一個邪惡的笑容,好心地解釋:“總聽說小倌館是女子的**窟,今夜我想去看看究竟是如何的**,叫那些個女子流連忘返。”
江南擋在他面前,撫額問道:“煜哥哥,你這一身的裝束是從哪兒得的?小倌館的事兒又是誰告訴你的?”她發誓,一定要把那個汙染她家純潔夫郎的人給拉出去餵狗一百遍不帶重樣兒的!
沈煜輕聲嘆息:“哎呀,我答應了人家不能說的。”
江南緩緩沉下怒氣,她已經知道了,除了那兩個活寶就沒別人了,誘哄道:“煜哥哥,你莫聽她們編故事,小倌館其實一點兒都不好玩。你若是去了必要後悔的,不如咱們早些梳洗上床歇息如何?”
沈煜眼珠子轉了轉,故作遲疑:“你怎地知道不好玩?莫不是你去過?”
天大的願望!江南立即表明自己的立場:“沒去過沒去過,我去那種地方做什麼。”她說著說著笑了笑,一把將沈煜摟在懷裡,猥瑣道,“我是有夫郎的人,即便是上了火,也無需去那種地方不是。”
沈煜側身閃了開來,烏木描金的扇子在江南眼中愈發礙事,他眼中滿是好奇:“可是我聽說,‘夫不如侍,侍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反正我一個男子也不會對他們做什麼,去看看也無妨。”
江南聽到這裡,知道是哪裡壞了事兒,她就說她家夫郎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大方了,竟然勸自己的妻主去追情敵,敢情在這裡等著她呢。
“煜哥哥,其實小倌館真的沒什麼可看的,不如明日我帶你去湖上泛舟如何?”
沈煜拿扇子點了點女子的鼻頭,很堅定地拒絕了。看著江南吃癟的模樣,他心裡的那口氣總算是順暢了。雖說知道她的心在自己身上是一回事,也不能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嘛,妻夫之間,總要多點別樣的樂趣才能久長。嗯,他決定了,下回再不拿穆凝和拓綿出氣,這個點子甚好。
鬥爭失敗,江南不情不願地跟在沈煜身後往鎮上最大的小倌館蘭芳苑走去。她心裡還在想著蘇白的事,蘇爹爹去了,蘇白在世上就再無親人了。江南低著頭想了想,忽然道:“煜哥哥,不如我們把蘇哥哥帶回家住,你看如何?”
沈煜倏地停下腳步,愉悅的心情立時消散,他面色不善,諷道:“帶回家?怎麼,你要納了他?”
江南苦笑,望著天空上稀疏的星光,淡然道:“怎麼納?如何納?我這一生早已與煜哥哥你糾纏不清,何苦再來一個人分擔兩個人的愛情?三人行,必有一傷,我不想傷了你,也不想害了他。我只是覺得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不如跟他結拜,以兄妹相稱,將來替他尋個真心的妻主,也算是全了蘇爹爹的心願。”
沈煜臉色稍霽,扭扭捏捏地走到江南身邊,雙手絞著衣袖,道:“那個,蘇公子會同意麼?”
這下正中重點,她想了一大堆,關鍵是蘇白得同意啊,不然她做的再多想的再美都是無用功。沈煜把扇子塞進她的手裡,牽了她的手就往回走。路人見到這副景象,紛紛側目,只見過女子拉男子手的,沒見過男子大膽拉女子的。
江南不解其意,問道:“煜哥哥,你不是要去逛小倌館麼?”
沈煜回眸一笑:“不去了。”去什麼小倌館,方才他才想起來,小倌館裡全是男人,他這不是給她製造出牆的機會麼?微微皺了皺眉心,真真是一時氣糊塗了,把個豆腐渣般的點子當好花似地供著,那兩個人還是離自家妻主遠些好。
相安無事過了一夜,一大早江南就爬了起來,她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靠譜,蘇白除了昨天一開始有些情緒失控之外,整個人實在太冷靜了。他同蘇爹爹相依為命,不可能冷靜到這個地步。她想著想著覺得後果可能很嚴重,抓了衣服就往身上套,沈煜睡的正香,被她的大動作鬧醒了,揉著眼睛問:“你做什麼?”
正文 蘇白之走
江南邊套襪子邊答:“我還是覺著不太放心,蘇哥哥太冷靜了,冷靜的,”她頓了會,繼續道,“有點可怕。”
沈煜“哦”了一聲,拉起被子矇住頭,翻過身繼續睡。江南知道他不過是面上做出這副樣子罷了,心裡早就不吃醋了,本來就是沒影兒的事。她匆忙穿好了衣裳,用涼水洗了臉,走到院子裡方才發現剛過辰時,天色微亮,她就著這點光亮一溜小跑往蘇白家跑。
還未到巷口,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