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遍。”這吼聲,比起肖瑤這兩日來聽到的都還要巨大,粗狂的輪廓,沉重的呼吸,凸出的雙眼,一副隨時準備撲上去跟肖瑤拼命的模樣。
這一次肖李氏沒有像往日一般溫柔勸解,而是與肖雷站在一起,含淚看著肖瑤,“瑤瑤,你怎麼能這麼做?難道你不知道這些田地對你爹來說有多重要麼?你這是要活活逼死你爹,非要逼死我們一家人才甘心嗎?”話雖是這麼說,可經此一次,肖李氏算是真的得到教訓,明白肖大丫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任她拿捏的傻子,她須得提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應對。
在這個時候,心有算計的外人都成了看戲的人,她們屏住呼吸,誰也沒想到,此行,竟然會聽到肖家如此精彩的家醜,一個個睜著大眼睛,看得不亦樂乎,別人的家醜到時候她們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往外宣揚。
“爹,你那麼生氣做什麼,我說的是事實而已,那房契,地契確實在我手上,也在衙門登記了的。”肖瑤依舊淡然,將剛剛拾起的碎片隨手放在吃飯用的四方桌上,“後孃,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後孃嗎?是因為你是地地道道的後孃,收起你的眼淚吧,會被你這淚水騙過的,除了我爹,你覺得你還能再騙到我麼?”
“記得,十歲的時候,我便會繡花賣錢,這麼多年,我可是一文錢都沒見到,後孃,你不是說幫我攢著,等我出嫁的時候一起給我麼?”
“瑤瑤,你如今不是還沒出嫁嗎?”肖李氏是溫柔,可是在她的溫柔面具下,是精明算計的心,銀子到了她的手裡,要交出來,哪有那麼容易。
“後孃,你剛說我要你死你,那麼,你攛掇你那親生女兒,我的繼妹肖水。以十二歲小小的年紀,就知道揹著我勾引她名義上的姐夫進房間,你這個做親孃的竟然還幫著看門,後孃,你說,你這是不是要逼死我?”肖瑤看著肖李氏,一字一句地說道,話裡是半真半假,她不相信肖水和李秀才的事情這肖李氏沒有插手,真正的肖大丫可已經死了,原因不就是因為這場親事嗎?
肖雷皺眉,趙家四個婦人一臉驚訝的神色,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當孃的,就算要給女兒指門好親事,也不能幫著女兒在未出嫁之前做出那種不知廉恥的事情,身為孃的還幫著看門,是聽牆角嗎?不是當事人的六個女人都在盡情地發揮他們無窮無盡的想象力。
肖李氏卻是傻了眼了,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肖大丫說起謊話來是面不改色,想著這些話會對水兒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影響,肖李氏就冷汗連連。
“說我逼死你,”肖瑤上前一步,“後孃,如若不是看在我那繼妹已經失去清白,非那劉秀才不嫁不可,你覺得我會那麼輕易地同意退婚嗎?可是,你又看看你給我安排的什麼親事?你那侄兒,也就是李家寶是個什麼樣的貨色整個百福鎮誰也不知,你將我往火坑裡推不說,看著舅母剛才的神色,恐怕我的那些嫁妝她們是不知道的吧?後孃,那可是我親孃留給我的嫁妝,你這樣扣下不怕她每天晚上找你嗎?”
她知道名聲對女人來說有多重要,實際上若是肖家的人不這麼算計她,她也不會這麼說的。
肖李氏臉色煞白,看著趙家那幾位鄙視諷刺的眼神,還有媒婆異樣的眼光,她便明白肖大丫的意思,那字字句句是要毀了水兒,毀了自己的名聲,“瑤瑤,我沒有。”
“你沒有嗎?那你敢說你不知道這房子是我的嗎?你不知道那些田地是我的嗎?還是說你不知道那李秀才原本是我定下的夫婿?後孃,舉頭三尺有神明,你敢說你這些都不知道,還是你敢說你那女兒所作所為都跟你沒關係。”肖瑤再上前一步,逼視著肖李氏,“你敢發誓嗎?”
“我,我,肖郎。”肖李氏被逼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如何都不對,無論她說什麼,她清楚,此時此刻在場的人都是不會相信的,只得可憐兮兮地盯著肖雷。
“夠了,肖大丫,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肖雷將肖李氏拉到身後,以保護者的姿態質問著肖瑤。
“爹,總算說到正題了,”肖瑤笑著說道:“你可不能怪我,剛剛可是後孃說我要逼死你們,我一個未出嫁的女兒,若是背上這樣的名聲,我一輩子不都得被毀了麼?後孃的用心真是。”
“算了,不說就不說,爹,我能想做什麼?你們定期,我嫁人,嫁妝我是肯定要帶走的,不過,你是我親爹,若是肖金和肖水不願意給你養老,我自然會接手,至於其他人,靠著我的嫁妝養了她們這麼多年,她們是怎麼對我的,我就是再傻,也不會養著白眼狼。”
肖瑤早已經想過了,肖雷是他親爹,要在杏花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