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扯了扯嘴角,把注意力放到了菜地上,來時拉的半桶水現下也沒剩多少,顧貞然看著都弄得差不多了,收拾起傢伙往裡屋走。
一旁範大牛依舊蹲在原地,心想這回可好,讓他拿了這麼一個小霸王,讓狗蛋兒再嘚瑟他那隻烽火將軍,這次就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
範大牛喜滋滋地一個轉身,也不知秦坷甄是何時在這菜園裡的,嚇得他連連倒退了兩步。
“哇!你、你怎麼在這?”
力量差距懸殊的兩人,光看體格就知道誰比較厲害,但是範大牛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每每當他看見這小白臉,他這脆弱的小心臟就跟碎玻璃做得似的,人家一個眼神,就好像能把他殺個上千百次的,太可怕了!
下意識的抓緊手中的東西,反而引來對方多看一眼。
秦坷甄的聲音像是從冰谷裡出來的一樣,幾乎完全沒有要與範大牛交談的意思,只說道:“她人呢?”
“幹、幹完活兒,回裡屋去了。”
話還沒說完,對方看也不看他的直走了過去,就在範大牛忍不住鬆口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力道,直接朝他小腿踢去,範大牛不加提防,噗通一下整個人趴在地上,手裡的蛐蛐罐兒也跟著咕嚕咕嚕地轉了兩圈,本就是虛掩著的蓋頭側翻在泥土上。
範大牛情急之下想站起來,然而一動作,小腿處傳來的疼痛立馬讓他嗷著縮了回去,他這麼一停一喊間,那隻新得到的小霸王已經從罐中探出腦袋,接著用力一蹦,蹦到了野草堆裡!
小霸王!
秦坷甄最終在後院找到了顧貞然,而對方正拿著一盆髒衣服出來,看樣子是要去河邊洗衣,雖然已是春日,氣溫卻還沒有完全回升,河裡的水想也知道還是冰的,他下意識地一皺眉,開口道:“你倒是能竄,就這麼一會兒工夫,找三個地方都找不著你。”
顧貞然已經習慣了他時不時的不正常。
只是低著頭,繼續晾著衣服,道:“是,畢竟開春了,事兒也比較多。你呢?怎麼不去與先生討論學問?”
“廢話真多,我沒事情會站在這裡跟你嘮叨?還有,婚約的事都是長輩們的意思,你別真的做出一副小姨子的架勢來!”
“……我知道了。”
“……”
顧貞然覺得話不投機,低頭理了理往外掉的衣服,切入主題道:“你還沒說,到底找我什麼事?”
見她垂眸,秦坷甄不由得心頭一緊。
自他某一年突長個頭以來,對方的身高就像是滯住了一般,兩人的差距越來越大,起初只是一點點,再後來是半個額頭,隨著他的個子不斷在長,她在他面前越來越孱弱嬌小。
到如今,她與他已經相差半個頭不止,她的手掌很小,這麼小的身子,抱在懷裡根本沒有多少重量,柔軟輕盈得讓他都不敢用力。
人在面對比自己弱的小動物的時候天生有種憐憫,秦坷甄現在就有這樣一種感覺,他突然意識到,顧貞然其實是個比他要弱小得多的生物。
可是怎麼辦呢?
小小的年紀想不出讓人滿意的方法來。
他尷尬地扭頭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你知道科舉考試吧?老先生向上面推舉了幾位學生,沒想到真有兩位透過了初試,被特許進京赴考。老先生底下已有十年沒有出過一個秀才,之前進京的,不是落榜就是半路遭匪,他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找我替他護送兩個學生上京。”
顧貞然聽完他的解釋,點點頭。
劇情上是有這麼一出,不過真正的原因當然不是為了護送兩個窮酸書生,河東那位傅老先生是隱世高人,一生授學,手下的學生是以千計,隨便拉一個出來就是狀元水平,沒有一個學生是秀才,那是因為接受他一派的思想,忠國不忠君,當政者昏庸無能,與其白白上前送人頭,倒不如在這深山野林中大家一起作詩談畫,以微薄之力守護著一寸淨土。
當真正聖明的賢君出現的時候,這群人就成了他最好的戰鬥籌碼,進京赴考不過是個幌子,真正離開的理由,是為了讓她眼前這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能在短時間的期限內,迅速地、籌備到第一批人馬,要把他,推到那個至尊的位置上!
☆、10無顏女十
對秦坷甄來說,真正屬於他的劇情才剛剛開始,系統君最初給她的劇情裡,十五歲之前的劇情幾乎是寥寥幾筆帶過,後面的重點當然是在男女主相遇相知相愛的過程,而對顧貞然來說,她的劇情幾乎快要結束了。
顧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