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空就帶兩個姑娘出來玩玩,終日在家裡和那小賤人大眼對小眼的,吃虧的只能是二嫂,這當會兒,二嫂你就當躲避瘟神一樣避著她,我回頭和母親商量商量,看怎麼對付那小不要臉的。”
聞言,蘇蔣氏心裡越發是有了底。
“繡憶,替我謝謝母親。”
“一家人,何言謝,二嫂回去吧,下回若是母親有話,我就叫人送信去,約二嫂出來見面,二嫂,可不能叫二哥知道了,免得他為防夜長夢多,早早的把那女人轉了正,二哥就是個風流性子,等母親給他扭扭正經了,他自然也能想明白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蘇蔣氏忙點頭:“我知道。”
“那路上小心。”
馬車緩緩啟,許繡憶臉上溫和的笑意漸漸收斂,金玉帶著馬車伕正過來,見蘇蔣氏的馬車行了遠,對許繡憶道:“奶奶,二奶奶瘦了一大圈啊,原本珠圓玉潤的,現在都皮包骨了。”
“也只她自己作的,上車,去個地方。”
“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
許繡憶去的是城東安府,她已多日不見安承少,她不許安承少晚上來找她,白日裡她又要操持蘇錦業的婚禮,難得到保寧堂走一回,卻也沒遇見過安承少。
多日不見,頗為思念。
馬車早早停下,許繡憶只同金玉說了一句要處理一些保寧堂的事情,叫金玉在車裡等,徒步往安宅去。
那扇熟悉的門,叩響之後,裡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少卿,一個雙髻小童子來開門,看著許繡憶好奇的問道:“你找誰啊?”
“這不是安公子的府上嗎?”
小童子聞言,臉上堆了笑:“您是來找我家公子的,他在,我去與您通報一聲。”
安承少換了個下人?
這小童子長的挺討喜。
安承少隨著小童子出來,見到許繡憶的那刻,許繡憶大吃一驚。
他臉色慘白,瘸著腿,手臂吊在一條軟布上,掛著脖子,左邊眼角有一條刀傷,從傷口的結痂程度來看,這個傷口大約有七八日。
七八日,也正是兩人未曾見面的這些天。
“怎麼弄的?”
許繡憶也顧不得小童在,臉色沉重上前就捧起了安承少的臉。
小童子嘻笑一聲,安承少斥了一句:“下去。”
臉有些微紅。
“不小心摔的。”
許繡憶真想扇死他,他當她這麼多年的醫科大是白讀的啊。
“到底怎麼弄的?”
安承少見她臉色嚴肅,知是瞞不過,卻不想她太擔心,於是道:“與人打架了,技不如人,受了點輕傷,不礙事。”
打架?
許繡憶看著他幾分慘白的臉色,他體格極好,底子又不差,如果不是傷的很重,斷不會顯出這樣虛弱的樣子,她伸手去拉他腰帶。
“脫了,我看看傷到哪了。”
如今正是在院子裡,大白日的,更被說,有個小鬼頭一直躲在月洞門後偷偷看。
安承少臉色又浮了一片紅暈,一把握住了許繡憶的手:“到我房裡來吧。”
他一瘸一拐的走,看著著實叫人又氣又心疼,便上去攙住了他的手,他對她溫暖一笑,低聲說了一句:“我很想你。”
“少憑嘴。”許繡憶低斥一句,攙了安承少進了房間,把他放到床上就要來解他衣裳,卻被他抓住了手。
“真的沒事?”
“放手。”她冷冷抬起眼。
“輕傷,皮外傷而已。”
“放不放?”
她眼神更冷,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
安承少終是拗不過她,無奈的放開了她的手。
許繡憶解開他的衣裳,裡頭層層疊疊木乃伊似的包了一個上半身的紗布,紗布還包的十分凌亂,紗布上隱約可見斑斑血跡,血跡部位呈現一條直線,橫亙在左邊肩到左胸之間,不用說,肯定又是刀傷。
許繡憶凝了眉,抬眼看他慘白的沒有血色的臉色,二話不說,一層層開始剝他的繃帶。
他無力阻止,因為繃帶站住了傷口,他眉心一直擰著。
許繡憶的動作漸漸放鬆,再多的氣惱,如今也只剩下心疼。
那是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比那天晚上他闖入她的世界時的傷口更加的慘不忍睹。
並不是這條傷口有多深,而是包紮和上藥的人太水。
繃帶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