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戴的香串,便道“姑母賜的禮物不喜歡?怎麼悶悶不樂?”書衡感覺到爹爹手指涼潤,把熱乎乎的身子又往他身上靠了靠。袁國公感覺到她的孺慕之情,為這羔羊般的嬌軟輕輕笑出來。
“姑母送的東西我自然是喜歡的。”書衡把臉蛋貼到爹爹面頰上:“爹爹,我看到好多勳爵之家都遭了難,昔日還嬉戲遊樂的小夥伴,如今或為奴或流放,不知飄向了何處。”
袁國公垂眸看她一眼:“你又心軟了?”
書衡忙搖頭:“沒有。當今聖上並非一味刻薄寡情之人,這等人家一定是自己犯了錯。既然犯了錯,那就要付出代價。若是一味心軟,那便是善惡不分。我的憐憫沒有那麼廉價。”國公爺笑著摸摸她的臉蛋:“不因權勢而妄為,不因落魄而菲薄,不因威重而刻毒,不因仁慈而濫情。吾兒謹記。”
書衡起立下拜:“衡兒謝爹爹教誨。”
公爺笑笑又把她拉進懷裡。書衡像只小兔子一樣往他懷裡拱了拱:“爹爹,我是看那些不諳世事卻忽遭大難的小夥伴,就想到了我自己,就想到了我有個好爹爹。讓我們日子越過越如意的好爹爹。爹爹,衡兒好愛好愛你呢。”
公爺如今已經習慣了女兒時不時抽風性的甜言蜜語,只拍拍她的頭:“你以後的日子要如意得自己過。夫人教你看賬了麼?”
書衡點頭:“已看了不少流水賬了。”她板著指頭,如數家珍:“如今我讀完了五經在讀《莊子》,簪花體也練著。爹爹,你給我請的師傅好厲害,他連畫畫彈琴也一併教了。而且他不僅能寫顏筋柳骨,右軍筆法,他還能兩隻手一塊寫,真是厲害!”
“文人雅技,是該會些。林先生乃是教學生舉業的,手下進士不知凡幾,教你不過是定海神針搗米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