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禮還是要給的。”
“長者賜,不敢辭。”書衡雙手捧過,儀態完美。
“你們去吧,留在我這兒平白受了拘束。”
書衡得令,心裡立即鬆了口氣,攜著申藏香的手出了門轉了角,身形立即鬆了下來,誇張長呼一口氣,看著申藏香笑。雖然嘴上沒有明說,但申藏香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了她想說的話:你婆婆真厲害。
這種威嚴,書衡也只在太后身上感受到過。可太后久居高位,盤踞深宮五十年了,小嚴夫人卻才三十多歲。申藏香深以為然的點頭。
申藏香喜歡花草,她居住的小院整體規制依附於正院,但自己的房間窗下卻可以自由發揮。所以極愛的花申藏香沒有放過這些機會,百日紅嬌豔奪人,茶花甜美可愛,菊花活力四射,沒有辜負被主子精心料理的恩德,開的爭奇鬥豔。
書衡大眼一看便笑道:“婆婆雖然規矩大了些,但也解人意,姐姐還能有這麼多心思和精力料理花草,看來婚後日子也是不錯。”
申藏香還在為自己剛才的失態耿耿於懷,聽書衡如此講便道:“你說的也是實話。婆母並不算太難伺候,就是我每次見到她都覺得彷彿背上壓了一座山一樣,連呼吸都得控制著。喘氣大了是不雅,喘氣粗了是不端莊,哎。”她用悠悠一聲嘆息總結了自己的複雜感受,弱不可支的靠在一邊鋪著墨綠鑲金邊鴛鴦戲水錦袱的美人靠上。
書衡笑了笑道:“說實話,我覺得姐姐有些過於敏感了。小嚴夫人固然規矩大,卻是個極講道理,極講究公平公正的人,你還是調理調理身子吧,心思太重了可不好。”
申藏香的心思過於細膩,多思善慮,這種人跟粗線條的人相比往往是想十走一難得開心。依著書衡看來,她由姑娘變成了少婦,卻還是一樣的身量單瘦,弱骨薄肉,這可不是有福之相。小嚴夫人上頭三個庶子,這頭一個嫡親兒媳,嫡親孫子可是非常重要的。
申藏香面上顯出些黯然,她輕輕撥弄著手邊小盆裡的玉蘭花:“大夫也是這樣說的,其實我去年從有過一次胎,可惜後來沒保住。”
書衡驚訝:“這樣啊?身體可調理好了?”
申藏香點點頭,眼中似乎有淚。“這麼想來我婆婆確實待我不錯,你看,我成婚三年多未能添一兒半女,她也沒有抬妾,如今四哥房裡有的,還是早先伺候的兩個丫頭,而且都是喝著藥的。”
書衡拍拍她的肩膀,笑著安慰她:“這種事也得隨緣,急是急不來的,你只能放寬心了。廣濟寺的求子符也很管用的,當初我孃親也去求過呢。你總是擱在心裡也不好,平白的磋磨了自己。”
“說道廣濟寺,聽說靈知還俗了?”申藏香者了幾朵花來,柔細的枝蔓輕輕擺弄,不一會兒便編出了一個小小的花鏈子,執了書衡的手來,小心翼翼的套上:“因著今年新科探花董懷玉?”
因著他妹
書衡偷眼打量,見她深色如常,便點頭道:“這樣說,也沒錯啦。靈知預備走為民請命為國盡忠的路數,今年秋闈就已經下場了。他本來就讀了一個鐘磐院的書在肚子裡,研習佛經又是靈性悟性都極好,想來考個功名,不會太難。”書衡嗤的笑了:“大夏主考官是公正的,不會因為人家以前做和尚就不許人家登科。”
“公正,佔據高位的人似乎都喜歡講究公正。”申藏香默默湊著下巴,下頜尖小,手指骨節分明:“我婆婆是公正,你看我這個小院,再看看三個妯娌的小院就知道我們的房屋的規制,乃至月例花銷,各色分封也都是一樣的。講實話,這樣的公平是必須的嗎?難道從另一方面來看,不是嫡庶一色,亂了規矩?”
書衡笑了:“我覺得姐姐還是想太多了,小嚴夫人再怎麼公正,也不會公正到國公爺百年之後,把爵位給了庶子。這國公府肯定是姐姐和姐夫的。至於對三位庶子好,一方面是嚴夫人自有這個底蘊和氣魄,便是養出了這三個庶子也不會被他們咬了手,另外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輔國公已年過半百,早年征戰沙場又留下一身病痛,小嚴夫人卻還如此年輕,而她嫡親的小兒子,你嫡親的小叔子才十歲,比孫子還小。你婆婆如此驕傲,嚴氏家族又有那樣的制度,要她總會去求婆家人幫忙她定然受不了。那將來朝堂之高也好,江湖之遠也好,不靠著哥哥們靠著哪個?”
要怪也只能怪這段姻緣的結合太奇妙。每次出戰都是九死一生,閒著有時間唯一要忙的事情可不就是努力耕耘為自己留點骨血也好百年之後燒紙上墳?當初小嚴夫人還未成年不能圓房,難道許黑熊就得乾等著?那可不成,他說不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