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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才玉楞了楞,默默的縮回手來,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半晌方道,“夫人只怕被藥傷了腦髓了。”
“啊……,”眾侍女全都驚撥出聲。
擺了擺手,張才玉放低了聲音囑咐道,“夫人這裡你們好生留意伺候著,說話行事你們必須分外小心,我這就派人送信給爺去,”說到這裡,他又是長長的一嘆,“夫人能不能恢復過來,就看她的造化了。”
訊息傳進宮內,英宏只覺得心頭突突直跳,大殿裡幾個冰盆裡涼氣裊繞,屋子裡透體沁涼,他的額上卻有密接的汗珠一陣一陣滾出,臉色無比蒼白。
劉喜正細心的留意著皇帝的表情,雖然心內已有準備,但此時見皇帝整個臉色都變了,依舊驚得他魂飛魄散,“哎喲,皇上,您怎麼了?”
英宏的雙唇緊抿,半晌,他方才輕聲出口,“張才玉還說了什麼?”
“張太醫說……,”小心的看了一眼皇帝的臉色,劉喜心內忐忑,竟有些不敢接話。
“講,”英宏的聲音就像那置於屋角的盆裡的冰塊,沒有一點溫度。
“張大人說,娘娘想來是被藥傷了腦子,若要想記憶回覆,須得尋解毒護腦之藥,並將往日之事慢慢灌輸試探,或者就有好的那一天……,”劉喜越說聲音越低,迫有些戰戰兢兢。
英宏的額頭上陡然爆起兩股青筋,一字一字咬牙道,“什麼叫或、許、可、能……”
“皇上,”劉喜驚得的身子一僵,再不敢說什麼。
英宏起身在清心殿裡來回的轉著圈子,忽然身子一頓,劉喜正緊緊跟在他的後面小心翼翼的侯著,冷不防皇帝這樣一停,他一個不備,頓時一頭撞在英宏身上,嚇得劉喜激靈靈一個冷戰,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上饒命,奴才該死……”
英宏頗有些不耐煩,他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劉喜,也不叫他起來,只是沒好氣道,“前些日子,朕傳詔天下命遍尋名醫,如今怎麼樣了?”
劉喜顫著聲兒回稟,“回……回皇上,奴才每日都去太醫院檢視,雖然應榜者眾多,卻並,並無有皇上要找之人……皇上……”
英宏的臉上卻並無太多的容色,靜靜站著,就彷彿,他是一尊石頭。島每估圾。
沈凝霜這幾日尤其的煩,然而滿眼的陌生卻只能讓她將所有的不適全都放在肚子裡,昨天,那個白衣勝雪的男子又來了,見到她時,他的眼裡彷彿亮成了星,他用跟上一次一樣深情的口吻叫她,“凝霜,你怎麼樣?”
她卻只能楞楞的看著眼前這個笑得彷彿三月春風般和暖的人,雖然直覺上知道他對自己確實真誠可信沒有惡意,然而內心沒來由的惶恐以及隱隱的漫無邊際的疑惑如潮水般掩埋了她,她依舊只能問,“你是誰?”
他的眼裡分明有一絲受傷,然而和上次一樣,他又極快的笑了起來,他握著她的手,語氣低沉而又堅定,“我會讓你想起我是誰的。”
這樣篤定的語氣,讓她的心裡竟然有了小小的安定,她想,或許真的就如侍女們說的,自己真的是病了一場,病得久了,腦子一時昏亂而已。
然而她心裡依舊的發慌,她知道自己叫做凝霜,知道自己是一個夫人,知道那個人是自己的丈夫,可是,這一切就像是在一個黑暗的屋子裡,雖然知道在這間屋子裡放了些什麼,卻怎麼也不明白它們是些什麼樣子,放在什麼地方?腦子裡如被貓攪亂的紗,不知道頭緒在哪裡?
坐在臨湖的視窗,秀明湖上景色妖嬈怡人,遊人和樂自在,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只有自己,周遭的一切的一切,彷彿是被霧糊了的鏡子,令人看不清裡面映照的物體。
第238章 番外之宮外篇 九
心裡的煩憂彷彿是火,讓沈凝霜的心憋悶得透不過氣來,眼光過處,牆角有一弦琴靜靜而立,竟有些眼熟,不待她細想在哪裡見過,隨侍的侍女甚是能體察人意,見她眼光看過來,忙捧了琴過來笑道,“夫人可是煩了,想要撫一扶琴?”
她並無此意,亦並不知道自己是否會撫琴,卻點了頭,邊上伺候的人卻似都很是高興起來,忙著支起了琴架,又服侍著她洗了手,一個個子小小的侍女將一個香盒捧到她面前,笑問道,“夫人今天要焚什麼香呢?”
她也不仔細看,只隨手從裡面拈起一塊遞過去,那侍女笑了道,“夫人還是隻喜歡用梨花餅的。”
“什麼?”沈凝霜卻是一愣。
那侍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