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不適……無力地拉了下楊佑禪的衣袖,“夠了,回去吧!”
他不動如山,彷彿石化了般,她頓感挫敗,他總是這麼固執。寒風吹來,她打了個冷顫,頭昏昏沉沉,身子搖搖欲墜。少年一驚,忙扶住她,抬手摸她的的額頭,竟滾燙一片!
拉下他的手,她揚唇一笑,“我沒事。”聞言他一顆心似揪成一團,眉宇緊擰,抱著她的手緊了又緊。
清晨時分,穆昭然來時便見到兩人抱在一起的場景,竟無詫異之色,只是問穆柯,“想了一夜,可否知錯?”
她低著頭,並未看見穆昭然眼中複雜難解的情緒,學起了楊佑禪一貫作風,保持沉默。
穆昭然驀地閉眼,默然片刻,揮手道:“既如此你便去儲秀峰上面壁思過罷。”。
她心頭一震,彷彿有什麼東西碎裂了,面上無波,對他磕頭道:“是。”
又扭頭對著楊佑禪淡然一笑,臉頰帶著病態的嫣紅,“你就別再陪我去思過了,你若去了,誰給我送飯哪?”楊佑禪眼中猶疑不定,憂心忡忡,將她緊緊抱著,久久不願放手。
儲秀峰是犯錯弟子受罰的地方,在這裡呆個一年半載,讓你與世隔絕,說實話,這種懲罰方法可真夠厲害,不折磨身體,折磨心靈,實在高啊……若是個耐不住寂寞的,鐵定得憋瘋!據說已經很多年沒有弟子受過這等待遇了,而穆柯是近幾十年來的第一人。
她躺在斷崖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小臉揪在一起,憋悶無比,雖說這後山空氣清新,樹木青翠,四處繁花,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可清靜過頭也著實難捱,一兩天還好,日子久了便無趣得很,終日難以打發。是以她便養成了對著花花草草自言自語的習慣。如果她肯服軟或許還有迴旋,可她難得犯倔,這次怎麼也不肯妥協。
幸好後山上有個石洞,遮風避雨的也不成問題,當日大師兄送她上來幫她簡略收拾下,叮囑幾句便嘆息著走了。她裹著帶來的被子便睡了一覺,楊佑禪來送飯時見她臉色蒼白人事不知的樣子嚇了一大跳,搖晃著她不停大喊“師姐”。
被他大力搖醒,她一臉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問:“發生何事,莫非天塌了?”楊佑禪愣怔半晌,一把將她拽進懷裡緊緊抱著。穆柯頭腦清醒過來,見他如此失態便明白了,定是自己剛才睡得跟死豬一樣把他嚇得不輕。不禁嘆息一聲,由得他死死箍著自己,她的“思過”生涯就此開啟。
楊佑禪一日三餐都給她送飯,風雨無阻,上儲秀峰的路並不好走,路面狹窄地形險峻,加之草叢茂盛,一個不慎便可能失足跌下山崖,若縫雨天路面溼滑,行至山路間就更是危險。
為此穆柯讓他一日送一次,一次多帶些就好,若是下雨就別送了,大不了找些野果子充飢。他卻不聽,依然是一日三次,準時準點。她說了許多次不見效,無奈由著他,只得每回都叮囑他路上當心。
張允拎了酒,上山來看她,“小師妹,你可真是悠閒得緊哪!”穆柯一見他,樂得不行,她正悶得慌呢!
他丟了一罈子酒給她,而後一撩衣襬,學她習地而坐。她揭開蓋子,呷了口酒,慨嘆:“嗯,這滋味兒我近來想得緊,真是知我者二師兄也!”
張允若有所思地瞧著她,“小師妹,我原覺著你某些方面雖遲鈍了點,但腦筋還是好使的,也是個知進退的,這次何以做出如此不智之舉?”
穆柯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我也納悶,許是吃錯藥了。”
張允一愣,隨即輕笑,“看來我白操心了。”頓了下又道,“我倒不知你的功夫何時那般厲害了,一掌竟把雲師妹打得半月下不來床。”
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深意,她鼻頭一酸,頓時熱淚盈眶。張允擺擺手,一臉嫌棄,“千萬別感動地哭鼻子,本來就醜了,再哭可就真是不忍直視了。”
穆柯哭笑不得,瞪著紅彤彤的眼,揉了揉鼻子,“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話未說完她已連打了幾個響徹雲霄的噴嚏,直震得他耳朵嗡嗡響。他瞪著她,“你……”
穆柯訕笑,“呵呵,對不住,實在忍不了……”
張允撇開頭,暫時不打算理她,舉目向遠方望去,白雲悠悠,青山綠水,一派詳和寧靜,呼吸間盡是清新的空氣,鼻端縈繞著淡雅的花香,一掃胸中的鬱悶之氣……他不禁喃喃出聲,“這兒的景緻竟如此之好!”
穆柯聞言狡黠一笑,“既是如此,師兄得空就上來坐坐唄。”
張允斜看她一眼,想了想說:“倒也可行。”
此後,張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