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動手而已,才不得不費些周折。”
阿凝愣住了,宣王趙玠是皇子,是親王,殺他怎麼就容易了?她靈機一動,又道:“你在宣王身邊放了人?”且必然是十分親近的人。
趙琰又笑了,“阿凝真聰明,又被你猜對了。就是因為他剛剛搜查過,所以現在這裡才是最安全的。”
阿凝點點頭,心下已經大定,原來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控中。
趙琰聲音溫柔低沉,彷彿流溢而出的樂曲,“阿凝,我來見你一面,是想告訴你,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可能會……唔,裝一回死。你若聽到我死了的傳言,也不要害怕。”
阿凝瞪圓了眼睛,“為什麼呀?”
“當然是為了徹底把南安侯府和宣王都拔掉。”趙琰說話的聲音總是疏淡溫雅的,揉著慣有的笑意,儘管頭口而出的都是狠絕毒辣的語句。
阿凝也不再細問,只抿了抿唇,道:“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可需要我幫你什麼?”
趙琰笑出聲,他至今都記得,第一回在方鑑樓的時候,小姑娘也是這麼對他說的,她能幫他什麼。
他哪裡需要她幫什麼。他只需要她好好的等他,待局勢定下來後,他就把小姑娘抱回家。
想來,應該也不遠了。
“這段日子,你好好照顧自己。”趙琰囑咐道,“今日回去後,切勿再來繁香塢。”
“為什麼?”
“唔……會很危險。”他道。
“你這樣時常裝病,又時常裝死的,會不會不吉利啊?”小姑娘忽然道。
男子笑出聲來,心中劃過柔軟,“你會擔心我麼?”
阿凝點了點頭。她很擔心,不然也不會得知他遇難後,就忍不住來找他。
小姑娘的目光比星子還璀璨動人,他心頭一動,下意識想伸手抱她,終是忍住了。
這種忍耐、壓制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呢。
阿凝的視線落在他方才彈的琴上,又皺眉道:“你就為了撫琴來此一趟麼?要撫琴,在青玉殿也可以呀。何苦冒險呢。”
趙琰瞧了她一眼,不冷不熱道:“不是為了來見你一面嗎?”
阿凝一愣,心頭有些觸動,也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今日上午馥兒跟她說的江璃芷的事情來,開口道:“殿下遇了事兒,殿下的那位側妃可擔心呢!她求江大人在皇上面前給你求情,結果被江大人斥責了一頓,送回京城去了。”
說起來阿凝當初還很看好這位江姑娘,人家口才好。但是現在,阿凝覺得她簡直蠢。祈王才剛被關押,箇中清白還有待定奪,她就讓人去皇上面前求情,這不是變相地承認有罪麼?幸好她父親不蠢。
這“側妃”二字,怎麼聽怎麼酸。趙琰笑出了聲,“側妃是做什麼的?阿凝知道麼?”
阿凝睜大眼睛看他,“我怎麼不知道?側妃不就是……”她看他戲謔的笑意,知道是逗自己呢,便閉口不言了。
此刻她就坐在他旁邊,男子能聞到她身上清淡的甜香,帶著某種水潤和嬌嫩,像是夏天荷塘中綻開的第一枝新荷。
她嫣紅的唇緊緊抿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又開始瞪他了,帶著幾分控訴。
“阿凝……”他的聲音低低的 ,低到只有坐在他身旁的她聽見,“在我看來,側妃只是來破壞一雙夫妻的和諧的。不知是否有世人同我這般想法。兩個人相依相伴已是極好,平白多出別的人來,也多出許多鬥爭。”
阿凝想了想,有些不能理解,“兩個人也會有鬥爭啊,我聽我哥哥說,民間老百姓許多男子只有一個妻子的,沒有銀錢娶小妾,可夫妻之間照樣吵架。照你這說法,一個人最好了,根本不可能有鬥爭。”
趙琰笑道:“你說得對,可是……”他頓了頓,似笑非笑地低頭瞧她,“一個人就沒辦法傳宗接代,家族無以為繼,不是嗎?”
他的目光往下移了下,看見她纖細如柳的腰肢,漂亮歸漂亮,但是……腰太細,懷孕的時候會不會更辛苦些?
不得不說,祈王殿下真的想太遠……
明明是很正常的話語,阿凝怎麼就聽出意有所指來。在他的目光逡巡下,她的臉都紅了,正欲起身站起來,他已經移開了目光,聲音一如既往的疏淡俊朗。
“所以,還是兩個人最好。我趙琰永遠不會有什麼側妃。”
阿凝這會兒年紀還小,她並不知道也不可能理解世間大多數男子對於齊人之福的嚮往,所以也不知道他說這話的難能可貴。她這會兒想的是,趙琰如果抗旨,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