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什麼《桃花溪流》了?”
“你呀,”趙琰理所當然道,“這是你今日的課業。你兩年期學業未滿呢,我既然回來了,自然要繼續授課。”
阿凝那方被他親過的微微紅腫的唇,都快撅起來了,“我都說了不會畫了。”
“給你一個月時間,把之前教你的都撿回來。”男子嚴肅道。
小姑娘不服道:“憑什麼?姚沉歡不也沒學了麼?”
趙琰道:“她當年連束脩都沒交,就是做個樣子。你既然交了束脩,我就得盡到責任。怎麼,如今連我的話也敢不聽了?”
其實,以阿凝原本的性子,只要有先生這一層身份在,她就會對他畢恭畢敬、言聽計從的。可是,這位先生把她慣得久了,她如今已經不把他當先生,而是當成……可以肆意撒嬌的那個人。
這不,阿凝聞他此言,暗自低聲回到:“我就不聽怎麼了。”
“你說什麼?”他挑高了聲線,一雙眼盯著她瞧。
阿凝:“……沒說什麼。畫就畫唄。”
男子這才笑著點頭,“好了,現在帶你去見識個好玩的。跟我來。”
他當先朝前走,阿凝便跟著他。正巧有桃花瓣落到她的髮髻上,她伸手來摸,冷不防,他已經走到她生前,替她拿掉了髮髻上的花瓣。
“走得這麼慢。”他說著,就挾著她的纖腰,雙足一點,忽然凌空飛了起來。
阿凝嚇了一跳,接著便緊緊捉住他的手,靠在他身邊以策安全。
如仙如畫的桃花林中,一身月白長衫的男子和嬌美靈動的女子相攜,穿行在嫣粉香雲中,身後的粉色花瓣如下雨般飄散飛舞,美極豔極。
阿凝覺得自己彷彿在飛翔,周身輕盈如鳥兒一般,臉色不禁綻出笑意。
過了一會兒,他們停了下來。
四周仍然是桃花林,只不過中間的空地上整整齊齊排列了一大摞西瓜。一個個又大又圓,水靈靈的模樣,這個時節,想必能找到這些也不容易。
阿凝站穩身子,驚訝地張大了嘴,“這麼多,怎麼吃的完?”
“不是給你吃的。”趙琰笑著捏了下她的手才放開她,“是給你玩兒的。”
祈王殿下簡直不放過任何可以揩些小油的地方。偏阿凝某些時候也大條得很,沒注意這些小油。
趙琰走過去,從西瓜堆旁邊的地上撿起兩隻匕首來,遞給阿凝一隻。
阿凝好奇道:“這是做什麼用的?”
趙琰沒回答,只拿著匕首忽然對著其中一隻大西瓜,狠狠地刺進去。
用力很猛,登時汁水兒四濺。阿凝嚇得往後退兩步,看著裙子上沾著的淡紅汁水兒,登時就想起她殺死申嬤嬤的那一刻。
“阿凝過來多練練,以後若再需要殺人,就不會害怕了。”趙琰道。
阿凝:“……這……這跟殺人能一樣嘛!?”
趙琰道:“我倒想捉幾個活人來給你練,你樂意麼?”他又催促道:“快些!時辰不早了,扎完這些我就送你回去了。”
阿凝簡直欲哭無淚了。但不可否認,被他這麼一倒騰,她忽然發覺殺人也就那麼回事兒。他殺過那麼多人呢,還不是雲淡風輕的,還是天下人心裡的賢王。
小姑娘拿了匕首,挑了個稍小一點的西瓜,對準之後,扎進去——
圓滾滾的西瓜動了動,深綠色的西瓜皮上連個劃痕都沒留下。
“哈哈!”趙琰鮮有地笑出聲來,瞅著阿凝驚訝的目光,道:“寶貝兒沒吃飯麼?這是什麼力氣?”
阿凝嘟了嘟嘴,這回,用盡全力紮了進去。
西瓜被剖開,濺出汁水來,她的手都被染滿了。
阿凝攤開手來看,皺了皺眉,“弄髒了。”
“阿凝,不過殺個人,你既然當了家,這種事情,總是避免不了的。”趙琰又教育道,“你的手指生得這樣好看,便是現在沾了血也是好看的。”
錦青告訴她,她把申嬤嬤殺了之後,手上沾了血,夜裡回到銜思閣,洗手洗了無數遍,都快搓破皮兒了。
阿凝哭喪了臉,“這是西瓜汁水呀。”
男子摸摸鼻子,“姑且把它當成血了。把這些西瓜都當成你討厭的人,一個個扎進去。”
阿凝便真的一個個刺進去。楊氏、申嬤嬤、二房的所有人還有宮裡那個高高在上的榮貴妃……
她越刺越快,彷彿在發洩一般,都顧不得身上濺上的汁水了。到最後結束時,便是一陣酣暢淋漓,連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