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聽著這一曲調,她確定,這首旋律多變的曲子,她一定在哪裡聽過,卻又覺的陌生。摺好手中的書信,安放在枕下,走出營帳,一步步向那聲音尋去……
第121章
博婉玳在四周找了一圈,只聞樂聲,卻不見人影。
隨著樂聲的方向往前走,藉著火把的光亮,隱隱見著不遠處似乎有匹馬兒立在樹下,博婉玳上前,只聞得那樂聲象是從頭頂傳來。
博婉玳抬頭,望向黑夜中茂密的紅葉:“誰在樹上?”
“參見陛下。”盧婷聽出是博婉玳的聲音,縱身跳下樹來,單膝跪下。
“是你?”博婉玳略有些驚訝,示意她起身,疑惑道:“朕還從來不知,盧愛卿原來也是善音律之人,一片葉子,竟能吹出這般雅樂,此樂很是特別。”
盧婷微微一苦笑:“微臣小時曾經學過樂譜,這隻曲子也是數年前,聽人彈奏過一次,確實是很特別,繞樑三日,過耳不忘。”夜色掩去了她臉上的恍惚之色,卻掩不住逐漸放柔的聲音。
她的話,勾起博婉玳的回憶,對,這正是當年在玉杵山上,聽到的琴音。嘴角上揚,彎成微笑的弧度,耳朵似乎又響起那日,精湛而多變的琴音,甚至博婉玳還能感覺到彈曲之人千變萬幻的情緒。不知盧婷所說的,是不是那人?聲音威儀的說道:“哦,朕也曾聽過一回,只可惜當時只聞聲,不見人,直到現在,還忘不了曲中的那清風傲骨,鋼柔並濟。”
盧婷已陷入那年的回憶中,她母親調回京的那年,盧正夫與顏正夫於百花宴中相識,但那場百花宴後,顏墨梵突然得了急症,顏正夫整日以淚洗面,盧正夫得知此事,親自上門探望,也幫著四處求醫,打聽偏方。
一年後,顏墨梵病情痊癒,顏正夫便帶著他前往盧府道謝,盧正夫在正廳款待顏家父子,盧婷正好要出門,入廳想向父親稟報一聲。見著顏墨梵帶著三分病氣的薄唇鳳眼,竟讓她雙眸無法從他臉上移開。正在品著桂圓棗八寶香茗的顏墨梵,自覺有人注視他,抬眼望去,見著盧婷一臉呆樣,鳳眼一眯,盧婷頓時耳根發熱,兩頰燒紅。從那以後,每次顏正夫來盧府做客,盧婷總跟隨父親身邊,卻極少見著顏墨梵。
那年的重陽佳節,盧家主因公務在身,只由盧婷與盧正夫帶家僕奴侍,前往玉杵山登高。到了鎮山閣才知顏家也在玉杵山,盧正夫便去找顏正夫侃天說地,盧婷興奮的跟著父親前往,半路見著一男子頭戴帷帽,帶著兩名侍兒走向山頂處的小道,其中一名侍兒手中還抱著琴。盧婷認得那兩名是顏墨梵的近侍,便跟父親說想去四周走走,快步的追上他們,裝著巧遇的樣子,客套幾句後提出幫祿兒拿琴,那祿兒不敢應聲的望向自家主子,顏墨梵沒搭理,轉向便又向山上去,祿兒竟二話不說直接把琴丟給了她,自已落得個輕鬆。
盧婷美滋滋的揹著琴跟在三人身後,到得山頂往下望,雲霧在萬菊眾中繚繞,如仙境一般。就在她被眼前奇景所吸引時,耳邊,突然響起悠揚的琴聲,顏墨梵卻在彈了半首後,停了下來,嘆口氣道,還是冬日來這裡好,在她一臉呆愣中,帶著侍兒離開。
冬日裡,她也曾來過玉杵山頂幾回,卻再沒見過顏墨梵。
但立在紅梅下,天上雪花飄舞,腳下雲霧蒸騰,似乎那梅那雪都染上仙氣,盧婷說不出那種感覺,只能用‘神奇’二字表達。
接下來的數月,她幾乎每日都會無意的從顏府大門經過,只盼哪一日能再次‘巧遇’,不想,世事卻這般不巧。
無意間又聽到盧正夫跟盧家主提到,想與顏家結親,不想盧家主瞧不上顏靜茹這一弄臣,認為一個弄臣之子,怕也不是什麼磊落之人,斷不能當盧家女婿,任憑盧正夫如何誇顏墨梵,盧家主只是不信……盧婷心情頓時跌到谷底,她一直後悔,那一刻竟沒膽,親自去求母親,不久,奉旨擔任博婉玳的貼身護衛,前往翼西……
“盧愛卿……盧愛卿……”
思緒被博婉玳一臉不悅的喚回:“陛下。”
博婉玳雙眸一眯:“在想什麼?朕叫了你這麼多聲,竟沒聽見?”
“沒什麼,只是些過往,微臣失儀,望陛下恕罪。”恭敬又帶苦楚的聲音響起,博婉玳見怪不怪,也沒多少在意,這便是盧婷,從見到她的次一面開始,博婉玳就極少見她笑過,成日都是苦著臉,不聲不吭。
但博婉玳卻對這首曲子極為好奇,對那個在玉杵山上彈曲之人更加好奇,不知與盧婷所說的是不是同一人,便問道:“不知朕當時所聽的琴音,與盧愛卿所聽的是否同一人所奏?不知盧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