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半年您受苦了,都是孩兒的錯,孩兒對不住您,對不住顏家。”
“傻孩子,說什麼胡話,那都是你母親造孽,顏家該有這一劫,好在沒連累到你。”顏家正夫自已落著淚,為他拭著眼角:“要不然,父親跟她拼命。”
“不是的這樣,不是。”顏墨梵知道父親誤會,卻又不能跟他說明真象,怕他更加擔心,心中愧疚,淚流的更兇,哭到喘得厲害:“是孩兒造的孽,一切都是孩兒的錯。”
顏正夫嚇得輕順著他的背安撫:“沒事了,孩子,都沒事了,咱們爺倆又見著了不是?別哭了,你這身子經不得這般,萬一再有個什麼,你讓父親可怎麼活。”
許久,兩人才停止落淚,顏墨梵哽咽的問:“父親,這半年你們都在哪,為什麼孩兒查不到你們的訊息?”
“原是在刑部大牢,夏日那牢中悶熱無比,又髒又潮,沒幾日就病倒了幾個,有一日陛下來到大牢裡見我們這樣,就叫楊統領將我們帶到田莊上,沒過多久,陛下又來了趟莊子,走後便令我們去了翰州……”
“翰州?充軍嗎?她怎麼會……”
“充軍倒不是,那裡應該也不屬翰州,只與翰州相鄰,好像叫黑山,具體是什麼地方、做什麼父親也不知道,內眷們都留在家中,女人們每日一早就出去,晚上才回,回來也不說是做什麼,你母親對大夥說,陛下下了密旨,若成事,便赦了顏家,若傳出半個字去,全家都沒命。在那的還不止顏家一戶,據說都是被流放的罪人。”顏正夫越說心越顫,博婉玳在他心中,既是神又是魔,敬畏到了極點。
顏墨梵聽著,淚又要順著臉頰滑下,側目抬頭,盡力抑制住,許久後,紅著眼圈,看向父親:“父親,孩兒以後再不讓您受苦了,以後您就住京裡,哪也不必去。”
顏家正夫輕輕搖頭:“父親也放不下你母親,說來也奇怪,以前在家,你母親不見待父親,父親也沒給過她幾回好臉色。可這次離開她兩個月,就怪想的,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這年過的可好?你姐姐可有氣著她?” 顏家正夫說著,哽咽不止,不停的抹淚,隨後又含淚笑著道:“而且父親也看的出來,陛下還是很看重你,父親也放心了。等你痊癒了,父親還是要回你母親身邊去,怎麼說我們都是結髮夫妻,生死都得在一塊的,父親怎能丟下他。”
“父親……”顏墨梵只輕喚一聲,並不阻止,若是以前,他一定會勸父親留下,但此時的他,已經能理解父親的這一想法。
“況且父親這次還是秘密進京,除了楊統領以及祥王與正君外,就盧家嫡女知道,也是她每日早晚接送父親,著宮侍衣裳出入後宮。到京第一日陛下就有告誡,除了他們四人之外,在昭陽宮外,不得與其他人說話。可見你母親做的事,有多隱蔽。”顏家正夫面色平靜,言下之意,顏墨梵是聽的懂,陛下不會讓父親在京裡多留。
能看到父親好好的,知道顏家人都好好的,他也心安了。只是心裡更多了份疑惑,很想知道,顏家所做的事與白雜兒嫁祥王為側君一事是否有關聯?
與此同時,博婉玳一道密旨頒往黑山,令他們以最大力度,打造兵器,首批兵器須在三個月內秘密到京。
兩個月後,顏墨梵在顏正夫的細心照料下,漸漸病癒,顏家正夫定於三月初十午後離京。
這日,昭陽宮膳殿內擺下的一桌午膳,卻無人在座,父子倆坐在寢殿內的軟榻上,聊著貼已話。
“父親,這是孩兒這些日子給您與母親做的夏裝,南邊天熱,此番回去,正好也能穿上。”顏墨梵轉身從明黃色編籃中,捧起兩件衣裳交給父親。
“你這孩子,身子虛還做這些,父親白日裡怎麼都沒見著?定是夜裡趕製的。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自己好好保養,你這樣,父親怎麼放心得下。”顏家正夫接過衣裳,看著精細的針線做工,心裡反而更加難受:“有這份孝心便好,這是何苦?”
“您不讓孩兒下棋,不讓孩兒看賬本、現在怎麼連孩兒做兩套衣裳孝敬父母都不準嗎?”顏墨梵佯怒撒嬌,隨後平靜道:“父親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孩兒髮膚,受之父母,宮中之物,皆為陛下所賜,唯有這衣裳,是孩兒一針一線逢繡而成,就當給父母留個念想。”
顏家正夫聽著,抹著淚點頭收下,拉過他的手:“孩子,父親這一走,又只剩你一人在京裡,沒個孃家人幫襯。父親還是那句話,你凡事可要小心著些,如今陛下君侍多,個個不是世家就是武家出生,可都不是好惹的,你可千萬彆著了他們的道,你母親以前就常說,這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