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君侍要發狠起來,那可是什麼手段都有……”顏家正夫說著,自已先嚇得哭了起來,他在顏家後院這十幾年,不是沒見過那些側夫們的手段,他對這些,除了躲之外,是一點辦法沒有。何況這是在宮裡,定是更可怕。
“父親放心,孩兒已是死過一次的人呢,今後定是會好好活下去,待你們回京之時,孩兒還要讓皇女們拜見外祖父母。”顏墨梵揚唇,表情雍容而威儀:“孩兒不管他們是世家還是武家,更不管他們好不好惹,只要他們在這後宮,孩兒就要讓他們認清各自的位置,誰要真敢在後宮掀風作浪,孩兒定會讓他們侮不當初。母親對孩兒十多年的教導,也不是白費精力的,父親您不必太擔心孩兒,只要記得常給孩兒來家書便好。”
顏家正夫見顏墨梵能如此,很欣慰,他知道這些後院之事難不住他,相信他不會象自己在顏家那樣,因為出身,被側夫們瞧不起,因為沒孃家人幫襯,而被側夫們欺侮:“梵兒能這般想,父親就能放心回你母親身邊了,時候不早了,父親該動身了。”
顏墨梵與父親同輦而坐,送父親到宮門口,楊青已派人備了馬車,顏墨梵親自送父親上了馬車,並目送馬車緩緩駛出宮門,轉身登上宮牆角樓,立著瞻望。一陣春風送過,柳絮飛揚,細雨斜飛。
突然,身上被披上一件披風,一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下雨了,你身子才好,莫淋著,回吧。”
轉身,見真的是她,諒訝之餘,雙手環過她的腰,閉眼,將頭靠在她的肩上,嗅著她身上熟悉的茉香,心中默默告訴父親:孩兒會幸福,她會給孩兒幸福!
博婉玳伸手回抱他,片刻拉開他些,輕聲道:“隨朕回去。”不待他回應,摟著他的腰,帶他下了角樓。
“謝謝!” 御輦內,顏墨梵靠在她身上輕聲道:“謝謝你讓我見到父親。”
博婉玳摟在他腰上的手,將他往自己身上靠緊些:“你是朕的鳳後,朕唯一的鳳後,朕不想……”博婉玳收聲,不再說下去。
顏墨梵抬頭,淚光閃爍的看向她,她轉頭與他四目相對,毫無徵兆的封住他的唇,忘情的吮吸,直到皇輦停下,宮侍上前稟報,昭陽宮已到,才不舍的放開快要窒息卻嬌笑欲滴的他,扶他下輦。
博婉玳送他到殿門口道:“朕還有奏摺未批覆,就不進去,你好好歇著。”又湊近些:“今夜,準備朕的晚膳。”轉後離開。
顏墨梵瞬間雙頰有了血色,含笑點頭,轉身步入殿內……
夜,膳殿燈火通明,顏墨梵遣退宮侍,親自站起忙裡忙外的為博婉玳佈菜。
博婉玳目光一直定在他的身上,在她映象中,這是頭一回,受他如此禮遇,她自是知到為什麼,心中百般滋味,也不攔他。
直到他都忙完坐下,博婉玳執起銀筷,低頭輕拔著羊脂白玉碗中的佳餚,突然開口緩緩問道:“如果朕沒有讓顏家正夫入宮,你還會這般待朕嗎?”
顏墨梵夾了只九節蝦仁,沾過調料,放入她的碗中,抬眼凝視她:“臣侍先前真的以為顏家人被陛下給……對不起,臣侍不該聽信讒言。”
“若顏家正夫未入宮,你還是信的,是嗎?朕在你心中,就這般不可信?”博婉玳突然一口也吃不下。
“但陛下做了件讓臣侍信任的事,也了卻臣侍的一大心事。”顏墨深吸了口氣,平靜道:“臣侍的父親雖為正夫,但臣侍卻是從小與父親生活在後院小屋,受盡側夫與庶姐妹的欺侮,而這一切的根源都來自臣侍的母親,她從來就不見待父親,她所在意的,永遠是與她及家族利益有關的人。如果不是那年臣侍與父親命大,沒有被劉側夫潑油縱火所害,臣侍跑去找母親告狀,興許母親至今都不會主動前來,看臣侍一眼。臣侍從小生活在顏家,見到的就是象母親、象顏景清那般的女人,而陛下先前又與顏景清……”
“你以為朕與顏景清是一類人?”博婉玳打斷他,面色平靜的問:“所以,你也恨朕?”
顏墨梵沒有回答,只輕輕點點頭。博婉玳暗抽了一口氣。
“後來,又發生了那麼多事,讓臣侍覺的臣侍這輩子,興許就與父親一個命,那時,臣侍的心願就只剩父親與顏家能夠得以赦免。他們是被臣侍連累的,無論母親與顏景清父女如何待臣侍,但他們在這件事上,都是無辜的,臣侍不想因為自己的過錯,讓無辜的親人受死。否則,臣侍即便到了地下,也無顏見孃家人。”顏墨梵一臉的平靜,靠在她的肩上,輕聲道:“但陛下用行動證明陛下與他們不同,能讓臣侍信任,能是臣侍的依靠,臣侍覺得自己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