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他知道,她說這麼多,心中有很多疑惑要提出來。
回憶躺在那裡,對於吳澤洋的印象,他從來恨的牙齒癢癢。因為章含什麼都聽吳澤洋的,鬼迷心竅般的,老是要纏著吳澤洋,他想不明白,滿嘴鬼話的男人,為何還深得女人的心?是因為他的笑溫柔似水,還是因為在背地裡他有獨特的哄女秘籍?
蕭落寒說:“他還留了兩封遺書。”
太史理唇動,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
蕭落寒說:“遺書是用防水袋裝在口袋裡,還有一把鑰匙。”
她把鑰匙擺在桌上。
“說了什麼?”太史理聲音蒼白無力。
蕭落寒把其中一封信遞給太史理,說:“一封你的,一封我的。”
太史理望著茶几上白色信封,沒有勇氣開啟。如果是章含找他那晚寫的遺書,想想都很可悲。
“對不起,我太好奇,開啟看了。”蕭落寒說。
“說了什麼。”
蕭落寒說:“三言兩語又怎能描繪出…信裡的情義。”
太史理用手搓了搓僵硬的臉,喉嚨裡發出一絲微不可聞的痛苦□□——雖然討厭,一起渡過的時光如何釋懷?他一直希望,希望吳澤洋過得好,想不到有一天收到他的死訊,還有一封遺書。要如何隱瞞章含,連他自己都不能平靜接受。
“看看吧,吳澤洋說如果我還有疑問,就問你,太史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
太史理遲疑,說:“可以先把你的那封信給我看嗎?”
蕭落寒從口袋裡摸出一封信,遞給太史理,說:“你果然是個深思熟慮的人,這封信裡也沒什麼,但也可以解你心中的疑惑。”
太史理開啟信,工整,清秀的熟悉字型躍然入眼。
“嗚軋江樓角一聲,微陽瀲瀲落寒汀。
初次聽到你的名字,就想到這首詩,也想起我的家鄉曈暮,很慶幸也很遺憾,我抓住了,卻留不住,生命裡那一段溫暖的回憶。
無需為我的選擇多煩憂,贖罪對我說這是最好的歸宿。
如你方便,勞煩收斂我的遺體,把骨灰撒入渡口江中,也許這對你很難,我能想到的只有你。原諒我不想死後也孤零零留在陌生的地方。鑰匙是謝禮,電腦上有聯絡故人方式,打她電話,如果她老公太史理來找你,有什麼疑問就問他,他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
曈暮是個美麗的古城,歡迎你去看看。帶上章含,她是最好的導遊。要到轉輪寺,轉輪下有個木盒子,裡面有一封信寫給章含,我們都忘了。
願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水城渡口,載人遠遊、載人歸來。我就在這裡,有空來看我。”
太史理反覆讀了幾遍,把信歸還給蕭落寒,深吸一口氣,說:“你來了多少天?”
“接到電話我就來了,大概三天。看到遺書後我就去了他的房子,看了他的電腦。上面有你老婆的留言,很多。”
太史理盯著信封發呆。
“不開啟看看嗎?”蕭落寒問。
太史理伸手抓住信封,塞進口袋,說:“以後再看。”
“你心虛?”蕭落寒問。
“是。”太史理語言乾脆,說:“我知道他有抑鬱症,還說出那樣的話…”
蕭落寒說:“年輕氣盛,沒有什麼好後悔的,他也沒有怪你。看完信你會好過一點。”
太史理埋頭沉默。
蕭落寒說:“我想知道,贖罪是什麼,他的抑鬱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太史理想了會,輕聲道:“他殺了人,抑鬱症應該是在父母死了之後。”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很細微的小事,不提到吳澤洋的抑鬱症,他也不可能想起來。再次回想時有個疑點難以解釋。
吳澤洋的父母死後家裡敗落,討債的蜂擁上門,吳澤洋和他姐姐吳恩慧生活很不好過,而吳澤洋也沒有表現出特別消極悲傷,他這個人也不會因為一次打擊患上抑鬱症。第一次出現那種令人不舒服的陰鬱眼神,是在吳澤洋與章含傍晚從瀅河回來後,那也是何啟申溺水而亡的時候。
☆、回到曈暮
太史理驚出一身冷汗,那時候他雖小,對吳澤洋的一舉一動特別熟悉,從小他就把吳澤洋當成頭號大敵,吳澤洋出現什麼樣的眼神他也留意到,他初次看到吳澤洋眼中露出的陰鬱,章含還躲在吳澤洋後面,他焦躁極了,斥責吳澤洋到外面玩也不知道時間。
那次之後,吳澤洋眼中的陰鬱之色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