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一刻他才覺得,把章含娶進來是多麼正確的決定。
他想要的,一定會努力得到。
看著床邊的女人,觸控著細膩柔滑的肌膚,聞著她特有的髮香,他很滿足。
“去外面吃飯,吃完飯後我們去看房。”太史理輕聲對懷裡的女人說。
“明天我要去曈暮。”章含說。
“曈暮?”太史理蹙眉,問:“你和他未婚妻去?”
“是。”
“她叫什麼?”
“蕭落寒。”
“路不好走,我送你們去吧。”
“我自己能開車去。”章含不希望太史理去,說:“這兩天你自行解決吃飯的事。”
太史理本想提醒她小心陌生人,怕惹她不高興,什麼也沒說。他穿上T恤,讓章含準備出門。
趁著章含去洗手間,他拿起了她的手機,翻開聊天記錄,又看了簡訊和□□訊息。原來這個蕭落寒是透過吳澤洋的□□聯絡到章含。
知道蕭落寒所住房號,太史理安心下來。
與章含出去吃飯,看完房。傍晚把章含送到小區門口,太史理以公司有事為由,開車出去。
章含抬頭,那窗黑漆漆,依然沒有光亮。當守望成為一種習慣,離開了是否會空落?
太史理坐在酒店房間沙發上,蕭落寒覺得很奇妙,上午章含坐在這裡,晚上換成了她老公,兩個人還是坐在一樣的位置。
面前的太史理可不好糊弄,蕭落寒有點壓力,不過章含能選擇太史理也算很好的歸宿,太史理絕不會讓章含受太多委屈吧?難怪吳澤洋說他認為章含嫁給太史理是最好的。
“太陽早已下山,方便把鏡子取下來嗎?”太史理乾淨利落,靠在沙發上盯著對面的女人。
蕭落寒感受到他銳利的目光,輕嘆一聲,看來什麼也瞞不住太史理,她沒有理由欺瞞太史理。她取下墨鏡,是一雙紅腫無神的雙眼。
太史理吃驚,冰冷的臉微微動容。
“奇怪嗎?一個快要結婚的女人,臉上、眼中本該洋溢著幸福,可為何她是這副模樣?”蕭落寒淒涼的說。
太史理移開目光,說:“我沒想到會是這樣。對不起。”
蕭落寒搖頭,苦笑,說:“我不是他的未婚妻,是吳澤洋讓我這樣說。而且——我是真的很想看看曈暮,聽聽他的過去。”
太史理說:“他在哪裡?”
蕭落寒愣愣的盯著太史理,眼淚流淌下來。
太史理抽出茶几上的紙,遞給她。
“雖然有些事不該再提起,可我…也想知道他在哪裡。”
蕭落寒推開紙巾,說:“不用了,一個有重度抑鬱症患者,唯有死亡才能得到解脫。我盡力了,卻還是走不進他的心。他的心太幽深,也許…也許在那深處唯一的光亮是曈暮之城。”
太史理動作僵硬,往事浮現,他趕緊揉了揉酸脹的眼睛,越揉越酸,他想到了章含,和他一樣因為愛卑微到塵埃裡的人。
這訊息絕對不能讓章含知道。太史理調整好心態,說:“聽到他的訊息,我很難過。還請你繼續以未婚妻的身份面對章含,讓她以為,他活得很好。”
蕭落寒說:“我和吳澤洋決定出國,今後再也不會回來。”
太史理點頭,說:“很好。”
他身體打顫,回憶一幕接著一幕,愧疚越來越濃。他不該,不該在那天說那樣的話,即便他擔心章含會獻身給一個一無所有的殺人犯。章含本應該恨他的。
“太史先生,我懷孕了。”
太史理望向蕭落寒消瘦的臉頰,不自覺把目光轉向她的肚子。
“這是我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蕭落寒淡然而笑,又哀切道:“當我準備把這個訊息告訴吳澤洋,還幻想著他的抑鬱症會好一點時。他不見了,就在三天前,我接到公安局電話,他們說在水城渡口邊打撈上一具屍體,屍體上有部電話,通訊記錄裡只有我一人。”
太史理再次驚愕,想不到吳澤洋會死在水城渡口,按照時間來算,那天章含問他會不會有鬼,是因為章含看到吳澤洋回來過?她沒有看錯,她去找他,他沒有開門。
為什麼,吳澤洋不想與她再見一面?
蕭落寒說:“他把所有人的電話都刪了,想讓我給他收屍,他什麼都計劃好了,也許他幻想了很多遍這樣的場景。他唯一沒想到的是,這一次,我懷孕了。”
蕭落寒眼淚不停的流,太史理不知如何安慰這個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