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的手指緊了緊,冷笑一聲道:“怎麼?你個小小寺丞還要我親自護送出京?你有你的封大人,不需要我送。”
他一鞭抽下,馬蹄在從善面前揚起,從善被封崖護著退後一步,他就在眼前絕塵而去。
漆黑的小巷裡,他離開的又快又不留情。
從善那句“義父”就沒有喊出口。
封崖扶著她,低聲道:“進去讓薛雪給你看看傷口,我們就動身出京。”
從善在那夜色裡站了站,低頭笑了一聲,“封大人,作惡多端的人都得不上老天爺的憐憫,給你一點甜頭,又全部收回,給你更大更難捱的懲罰。”
封崖不知如何答她。
她自己笑了笑道:“我隨口一說,我們進去吧。”她推開封崖自己走了進去,聲音愉快的對長安道:“長安你可真是神人啊!我果然有血光之災了,都快疼死我了!薛大人你要救救我……”
薛雪剔她一眼道:“我救你,你要怎麼報答我?”
從善笑眯眯的湊過去,扯著他的袖子道:“以身相許行不行。”
“撒手。”薛雪抖開她的手,鄙夷道:“你這樣的品相也就我們口味特殊的封大人喜歡,你以身相許他吧。”
從善笑道:“還是不要了,我是個麻煩精,只能給人添麻煩。”她看了一眼封崖,又鄭重的感謝封崖,“今夜多謝封大人出手相救。”一禮到底。
封崖托住了她的手,“快去包紮傷口吧。”
她點了點頭跟著薛雪進了屋子。
=
薛雪點上燈剝開她的上衣給她檢查傷口,邊處理邊咂舌,“可憐哦,胸這麼平還被抽了一鞭。”
從善看著那一曳曳的燈光,不說話。
薛雪故意壓了壓她傷口,她才疼的皺眉。
“想什麼呢?”封崖問她,“你這傷口太深了,是會留疤的。”
從善“恩”了一聲,留就留了吧,也不在乎多這兩條,她拿出桃木劍細細把玩在手裡。
“這是什麼玩意?”薛雪問她。
她在燈光下看那桃木劍,慢慢道:“這大概是他拿來試探我的信物……”溫江雪找來這把桃木劍,大概就是為了試探她吧?
他忽然如此,是已經懷疑了她的身份?可他既然懷疑為什麼不揭穿?不報復?
她想不明白。
薛雪為她包紮好傷口,又拿了一些藥給她。
她與封崖趁著夜色策馬出城,她在踏出城門事回頭,她總覺得有人在看她,可這清靜的城門口除了守門的官兵,哪裡有什麼熟人。
她往城樓上看了看,有一道褐色的身影下了城樓,是誰她沒有看清。
“我們該走了。”封崖叫了她一聲。
她再看一眼,回頭跟著封崖策馬離開。
等她走遠了,那城樓之上才有一人慢慢走了出來,褐色的外袍,面如冰雪,襯的一雙眼睛綠的像翡翠。
他第一次希望,那匹馬帶著她,一去不復返,不然他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折磨她。
☆、第66章 六十六
此去兩天兩夜,從善有傷在身也不敢耽擱,她想快點查明真相,回京結束這個案子,後來實在是累的不行,與封崖共乘一匹馬再黃昏時分到了八里橋外的林瑞陽的莊子前。
莊子燒的一片狼藉,如今正有幾個工人在翻修,卻是不見了那些丫鬟和下人,只留了一個看門的老頭子,從善沒怎麼見過。
過去問過了才知道,原先莊子裡的那些丫鬟下人在莊子燒了之後就不在這裡了,一部分從京都林家派來的丫鬟就回了京都林府,另外一部分是本地僱來的,就遣散回家了。
從善又問可知道被遣散的那些丫鬟的住處和名字,老頭子糊糊塗塗的只說大部分都是鎮子裡的。
從善就跟封崖進了鎮子。
從阿鸞一案之後這個鎮子原先的縣太爺被一貶到底,如今新上任的縣太爺名叫沈修,好像是今年的探花郎。
從善與封崖商議了一番決定先去縣衙看能不能請這位縣太爺幫忙查一下在林家莊子做過丫鬟的,畢竟單憑她二人,找起來太耽誤事了。
兩人去了衙門,報了暗部的名號,等了好半天那新人縣太爺才出來。
果然是個非常年輕的青年才俊,非常英俊。
那沈修出來看到兩人先見了禮,然後笑道:“陳少爺恭喜高升,我記得我離京之時您還只是個寺副。”
從善一愣,“你認得我?”
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