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朝堂似乎更加波詭雲湧。
皇甫鈺將自己禁足了。
她在未央宮吃齋唸佛,虔誠禱告,半月之中從未踏出宮門半步,直到白明宣回到京城。
白明宣在御書房捱了一頓喝斥,垂頭喪氣地來到未央宮,剛一走進大殿,看到皇甫鈺嚇了一跳,疾步上前拉住她的手,“母后,你怎麼清減了這麼多?”
“孽子!”皇甫鈺揚手給了他一耳光,“本宮怎麼給你說的?你把本宮的話全當做耳旁風,這下可好,害了娉婷,也害了你自己!”
“母后,兒臣知錯!”白明宣撲通一聲跪下,心裡那個悔,簡直沒法形容。
白娉婷那麼喜歡找小奴兒說戲,他怎麼就沒看出點異常來?這兩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暗渡陳倉,他卻不知道,實在的悔不當初!
“從今日起,你務必謹言慎行,否則,你父皇怕是真要把皇位留給那老十了!”皇甫鈺看著跪在面前的兒子,又恨又疼,終究是長嘆一聲,將手覆在了白明宣頭上,“宣兒,母后老了,護不了你們兄妹一世。想想你妹妹大好的年華,卻只能在那庵裡陪伴青燈古佛,你忍心見她這般了卻殘生麼?若想改變她的命運,唯有靠你了!”
“兒臣明白!”白明宣的話音裡透著自責、傷感和一絲淡淡的恨。
這恨自然不是針對皇甫鈺,而是衝著白偉琪。聖旨傳到平州城的時候,白娉婷不哭不鬧,冷靜地讓人收拾東西,要立即啟程去尼姑庵,從那一瞬起,白明宣對白偉琪的不滿又增加了。
若不是白偉琪這些年遲遲不立他為太子,他會在府上養那麼多美人和戲子來宣洩心中鬱結?若不是白偉琪遲遲不立他為太子,母后犯得著勸說妹妹遠嫁南榮,嫁給她壓根不喜的單之峰?就算妹妹和那小奴兒有了私情,可若她留在京城,隨意選擇一個重臣的兒子做駙馬,誰敢將她婚前失貞的事情鬧出來?她又何至落得這樣的下場?
尤其是在抵達那尼姑庵,安置好白娉婷並與其告別的時候,看著她眼中的心灰意冷,看著她的形銷骨立,對白偉琪的恨,便這麼暗暗地在白明宣心裡紮下了根。
他甚至,恨自己當初心太軟,在白偉琪昏迷的時候,為何不用那粒丹藥。若當初白偉琪歿,而他被推為新君,白娉婷何來如今的悲劇?而他,也不至於會親手殺了小奴兒吧。
是啊,想起小奴兒臨死時的那種眼神,想起昔日曾有的歡愛,白明宣心裡隱隱還是有些不舒服。畢竟,小奴兒伺候了他這麼多年,即使,他不是專情的人,即使,他有了新歡,可他從未想過要丟棄小奴兒,更未想過要殺了小奴兒,也絕未想過要因為小奴兒和白娉婷變成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