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習武多年,又在平州待了幾年,父皇若將平州給兒臣,兒臣有生之年一定替月國守護好這片疆土。阿九是兒臣的左膀右臂,他擅長佈陣,懂得守城,有了他,兒臣駐守邊關才能得心應手,有了他,兒臣才可能活得長久。”白逸羽眉尾微挑,語氣也平靜了不少。
御書房瞬間靜了下來,父子兩人默默對視,心中暗自較量。
白偉琪想從白逸羽眼中看出點端倪,看看他是否真的這般淡然超脫。若白逸羽真的只在乎一個護衛,那麼,白偉琪心裡暗自決定,哪怕白逸羽今後再恨他,他也定會設法將蕭玖璃除去,決不讓這等迷惑主子心智的奴才留在白逸羽身邊。再不濟,這小子也是他的兒子,是月國的皇子,怎麼能這般散淡?
只是,白偉琪明白,白逸羽內心的真實想法遠非表現出來的這麼簡單。所有兒子裡面,白逸羽和他最像,一樣的心機重,一樣的腹黑,就連他也時常看不透白逸羽到底在做什麼。
就如此刻,白逸羽看似在哀求,又似在威脅,看似在變著法子要平州做封地,可話裡話外分明還隱隱流露出別的資訊,他是要遠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求個平安?他真的只是求個平安,還是因白尚儒的遭遇觸景傷情,再次心灰意冷?
而白逸羽則想從白偉琪的眼裡看出剛剛“失去”兒子的傷痛,明知道那個兒子沒有罪,卻只能廢除他一身的武功,將其幽閉,白逸羽不信白偉琪心中不痛。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白偉琪明知道左府是冤枉的,卻還要下這樣的聖旨。
今日朝堂上的都是人精,誰都能看出左擎宇幾乎一力承擔了所有的罪,他沒為嫡女左妃開罪,也沒為庶女和謝府開罪,不過是為保住白尚儒的命罷了。他一生清白,護月國疆土,犧牲了唯一的兒子,到頭來寧願背上這謀逆的罪名,被斬首午門,被世人唾棄,他要護的不過是這個外孫的性命。
可留下了命又任何?失去一身武功,失去所有親人,痛徹心扉的白尚儒,可還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二皇子?
對此,白逸羽最有感觸。當年只有七歲的他,面對的何嘗不是這樣的災難?
白偉琪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他和左擎宇達成了某種共識,用這樣極端的方式保住白尚儒的命,白尚儒心中對白偉琪絕對談不上感激,相反,他的餘生可能都會在對白偉琪的怨恨中度過。這個兒子活著,可白偉琪卻真的永遠失去了。
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