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溜溜的眼珠盯著燕生手裡拎的藥。“這不聽說你爹病了嗎,特意來看看他。”燕生笑了笑,說。“還帶東西來,你真客氣!”紀英一面說一面把那藥接過來。這時,只聽紀福的大嗓門在房裡頭喊著:“還不快請人家進屋裡來!”
在安府這麼多年,燕生頭一回到紀家。他不禁抬頭環視四周,首先印入眼簾的是桌上擺的一座精緻考究的西洋自鳴鐘。上面牆壁則掛著一幅仇英的畫,提字落款有些不大清楚,也不知真假。桌上左右一邊一個雙耳瓶,各插著一束桃花,不過已經枯萎了。燕生心裡暗想:當了多年安府的總管家。紀家的品味已經和安家差不多了。安老爺與紀福年輕時相識,一向對他十分信任。不過,他也曾聽下人們議論說紀總管善於理財,家中日子過得很殷實。如今看來,傳聞不假。但紀福的斂財之道是什麼,燕生卻想不出來。
到了裡間,燕生看到紀福肥胖的身軀靠在一個大錦枕上,臉色十分蒼白,一條翠綠色的被子搭在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