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人君子,亦是表裡不一界的楷模。
南山吃飯期間,他便一直在門外站著,好像是要等她吃完。
南山只顧著填肚子,所以吃得飛快。她吃飯素來沒甚動靜,裴渠在外候了有好一會兒,忽聽得她起身的聲音,遂轉身朝裡略略一瞧:“將盤子拿出來罷。”
南山將碗碟放回木盤,走到門口說:“讓老師帶回去多不好,學生還是自己送去罷。”
裴渠卻不理她,不由分說搭上那木盤,手上微微使了力。南山只好鬆了手,只聽得他問:“杏酪粥好吃嗎?是不是不夠甜?”
“不不不,甜得恰到好處。”
“是嗎?”
裴渠的聲音聽不出什麼異樣,好像只是隨口一問。他端著那木盤又說:“明日回長安,需得起早,洗漱完便接著睡罷。”
南山點點頭,彎了腰恭送他離開。
裴渠頭也不回地走到廊盡頭,要拐彎的時候卻回頭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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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師生二人按計劃回長安,連端陽節亦是在馬車度過的。比起上回從長安到洛陽,這次途中兩人倒是稍微熱絡了些。但這熱絡裡似乎……全是你死我活。
南山提議下棋,結果翻遍車廂,發現沒有棋盤也沒有棋子。條件艱苦,於是她說:“老師可下得了盲棋?”
“下。”
“象棋?”
“沒趣。”裴渠說,“下圍棋。”
南山怔了怔。
裴渠看一眼她這反應:“徒兒下不了圍棋盲棋?”
“下!”南山回過神搓搓手,閉眼想了一下,心說果然老師更禽獸啊。
會下象棋盲棋不足為奇,因棋盤上的棋子越下越少,對記憶力要求一般。圍棋卻是截然不同,棋盤大,變化多,棋子越下越多越下越多,就算對著棋盤,對弈時也是目不暇接,又何況離了現實棋盤下一盤腦中棋?
故而,下圍棋盲棋,極考驗記憶力,的確只有禽獸方能駕馭。
於是一大一小禽獸,坐在車裡各自悶著頭,下起了盲棋。
“起東五南九置子!”
“東五南十二置子。”
開局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