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辰風表情溫和,彷彿被蠱惑了,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撫摸女子的臉,卻在中途改變了方向,猛然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柳如秋驀然僵住,一動也不敢動。
“少、少爺!”她失聲喚道。
“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麼?”厲辰風眼神陡然冷洌起來。
“我是如秋啊!”她膽戰心驚的回答。
“你為何知道我喜歡喝鯽魚粥?”
“這……是我猜測的!我家附近有一條河,所以經常吃魚,也最擅長做魚!”
“你深夜跑到書房來送宵夜,是自己的主意,還是授了劉管家的命?”
“我……我自己的主意,因為數日前,對少爺一見傾心,時時牽掛,所以才藉機前來討好,少爺倘若討厭,我以後不做就是,您千萬別懷疑如秋的用意!”她含著眼淚悽悽然道。
“你最好說的都是實話!”厲辰風一把將她推開。
“少爺……”柳如秋驚魂未定的站穩腳步。
“明日收拾東西,離開這裡。”厲辰風冷聲說。
“少爺,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柳如秋錯愕道。
“厲府不留居心叵測之人。”厲辰風說。
“少爺——”
“出去!”
柳如秋才要辯解,老管家卻突然趕到,便把她喝斥出去。
“不懂規矩,非等少爺發火才聽話麼?”
“是……義父。”
柳如秋黯然離去,剩下劉管家忐忑不安的站在門口。
“少爺,對不起!我給您添麻煩了!”他驚慌失措道。
“是你讓他來的嗎?”厲辰風問。
“不不不,我只是讓她給少爺送個夜宵,沒想到她居然……少爺,您責罰我吧!”
“我已經將她驅逐了,你沒意見吧?”
“沒有!少爺做的對極了。”
“既然是這樣,那就回去休息吧!”
“少爺您呢?”管家問。
“我再看會兒書。”厲辰風揉了揉太陽穴說。
劉管家看到他神色疲憊,視線又掃到桌子上那本《脾胃論》,突然變得猶豫起來。
“少爺,您還在為蘇小姐的事犯難?”他問。
“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氣色越來越差了。”厲辰風說。
“肖醫生是怎麼說的?”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體質弱,需得慢慢調養,你怎麼突然好奇問這個?”
“少爺……有件事,小人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劉管家糾結。
“你說!”厲辰風正色道。
“剛才小柳在房間裡的時候,肖醫生過來,在院子裡聽到有女人說話,很生氣的想要闖進來,結果被我攔住了……他說了兩句關於蘇小姐的情況,不知道是氣話還是真的。”劉管家吞吞吐吐道。
“他說什麼?”
“他說隨便您怎麼折騰……反正蘇小姐,已經時日無多了。”
厲辰風的腦袋嗡地炸開,眼前剎那間漆黑一片。
“時日無多?”他喃喃道。
“是肖醫親口所言!”管家說。
厲辰風定了定神,勉強支撐著站起身來,直接向外走。
管家見其腳步踉蹌,便過來攙扶,卻被他一把推開。
“少爺——”劉管家很是心疼,恨不能把自己兩個耳光。
“不許跟來!”厲辰風喝道。
他聲音微微顫抖,整個身影都顯得頹廢無比。
劉管家向來忠心耿耿,絕不會對自己撒謊。
而肖文景對蘇清月一往情深,也不可能說這話詛咒她。
時日無多……四個簡單的字眼,卻是令他這些天的精神支柱,瞬間崩塌!
其實,他每天對著蘇清月,心裡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可是如今乍然得到證實,還是感到難以置信,無法接受。
他這會兒最想做的事,就是去看看蘇清月,去陪陪她……
蘇清月住在清幽別院裡,那裡相對僻靜,適合養病。
厲辰風腳步匆忙的走過去,中途卻突然覺得胸口一陣抽疼,跳動的節奏也非比尋常。
母親患有心疾症,去世前有醫生跟他提過,說此類病情有可能遺傳。
不過幫他做了檢查後,卻是鬆了口氣。
說他身體毫無症狀,非常健康,言談之中十分慶幸。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