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那麼誇張?”蘇清月忍不住微笑。
“不誇張,真的!您是不知道,他在燕京多受歡迎!比如說宮家二小姐,每次見到他腳下就跟生了根似的,根本邁不動步!即便現在結了婚,還時常惦記著咱們家少爺。以前他每次出門,都會巧遇到不少主動送上門的姑娘,少爺早就習以為常,只有我們才會拿來當笑話說。”阿巧不無驕傲道。
“他從來沒說過這些,不過我大抵能夠感覺到,他很受女孩子歡迎。”蘇清月說。
“那是自然,不過最近兩年,倒是人氣低落了許多,您知道是為什麼嗎?”阿巧眨著眼睛問。
“為什麼?”蘇清月問。
“當然是為了您呀,現在誰不知道,少爺只喜歡蘇小姐呢,所以那些姑娘也都想開,不再做無用功啦!”阿巧笑道。
“是我耽誤了他……”蘇清月自語道。
“唉呀,兩人你情我願,說什麼耽誤不耽誤?只盼蘇小姐能夠儘快好起來,跟少爺成親,那就徹底圓滿了!”阿巧雙手握在胸前,作出祈禱的動作。
蘇清月努力翹起嘴角,卻終歸沒能笑出來。
黎明時分,阿巧準備去燒開水,卻在走廊下看到了一個身影。
對方神情有些呆愣,頭髮溼漉漉的,也不知道在那兒待了多久。
“肖、肖少爺,您怎麼在這裡?”她驚訝道。
“嗯,我來看看蘇小姐。”肖文景說。
“少爺昨晚睡在書房,還沒過來。”阿巧提醒說。
“我知道。”肖文景回答。
阿巧有些猶豫,這位肖醫生,對蘇小姐實在有些熱心過頭。再加上之前那些傳言,以至於湖上的人對他都很警惕。
“蘇小姐昨晚怎麼樣?”
“精神有點差,大半個夜晚都清醒著,說是睡不著。”
“我進去看看。”肖文景說。
“肖少爺……你先進去,我待會兒就回來。”阿巧說。
她下意識想要阻攔,不過隨即想到,他是醫者,跟尋常男人不同。
再加上蘇清月病情嚴重,倘若不能及時發現,造成什麼後果,自己唯恐無力承擔,於是改變了主意。
目送阿巧提著水壺離開,肖文景方才走過去敲門。
“蘇小姐,我現在方便進去嗎?”他禮貌的詢問道。
“文景來了呀,進來吧!”蘇清月溫柔道。
肖文景這才進去,為了避嫌,他沒有把門關嚴,而是有意留了一條縫隙。
“聽阿巧說,你昨晚睡得不太好。”他擔憂道。
“嗯,一閉眼就胡思亂想,躺床上比清醒時還累。不過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好在,用不了多久,就會解脫。”蘇清月說。
“對不起……”肖文景低聲說。
“文景不必愧疚自責,你已經盡力了。即便是天底下最好的醫生,也依然有許多救不了的病人。更何況我體質特殊,命運如此。”蘇清月微笑。
她現在瘦的厲害,但是笑起來依然很美。
肖文景望著她,不由想起初相識的那份狡黠活潑,一顆心彷彿浸到了冰水裡,冷的可怕。
“你也別太別悲觀,我昨晚看到了一個對症古方,找齊了藥材,說不定會有效果。”肖文景說。
“麻煩你了。”蘇清月感激道。
肖文景在離床較遠的椅子上坐下,兩人保持沉默,相視無言。
察覺到氣氛有些沉悶,蘇清月便開始找話題。
“雪停了麼?”她問。
“還在下,好多年不見,這麼大的雪了。”肖文景說。
“要不是因為太冷,我肯定很喜歡這個冬天。”蘇清月笑。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肖文景腦海裡,不停地浮現出昨晚看到的畫面。
可是幾次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還是算了吧,她現在的狀態,著實不易再添煩惱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煎藥。厲辰風這幾天想必累壞了,剛才我想去書房找他商議,見其睡得沉便不好意思打擾。他若是來的晚,你也不要多想。”肖文景說。
“好,我知道。”蘇清月點頭。
待人走後,她卻微微蹙眉。
肖文景說那兩句話的時候,神情怎麼看都有些言不由衷……但願是自己想多了。
“蘇小姐,肖少爺走啦?”阿巧拎著水壺回來。
“嗯,阿巧,辰風昨晚睡在書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