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連綿的山脈,被厚厚的冰雪覆蓋。
其中一座山峰陡峭險立,高聳入雲。
幾隻蒼鷹在上空盤旋,發出響亮尖銳的叫聲。
他欲策馬前行,卻被師榮攔住去路。
“二叔……”
“少帥放心,手下兄弟一定會辦好差事,您還是儘快回家吧!”
師榮打斷他的話,神色顯得很凝重。
他是大帥的心腹愛將,也是結義兄弟。
自小看著厲辰風長大,感情要比一般人親厚。
儘管如此,事懷也不能拖延。
他是大帥獨子,絕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在外面遊蕩,萬一讓張寶山的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僵持了片刻,厲辰風終於改變方向。
他揚鞭催馬,在雪地裡留下一道殘影,師榮立刻追上去。
他們馬不停蹄的趕路,天黑之前,順利到達燕京。
城門口,他們下馬換車,晚上九點左右,回到了大帥府。
這是一座三層樓高的西式建築,前有花園後有馬場,氣派十足。
汽車才停,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便匆忙迎了出來。
從臉上看,她不再年輕,但依舊風竟尤存。
舉手抬足間那份雍容華貴的氣度,尋常人打死也效仿不來。
這就是厲辰風的母親——許也如。
“辰風,你終於回來了!”她激動地擁抱住兒子,眼中閃爍著淚光。
“母親,孩兒不孝,讓您掛心了。”厲辰風語氣溫和道。
在母親面前,他氣勢收斂了許多。
但眼神中的桀驁和凌厲,卻依然尖銳地讓女人感到心疼。
他高了,瘦了,跟大帥年輕時一模一樣!
這三年裡,她時常夢到兒子,如今他總算是毫髮無傷的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餓了吧,我讓芳姨給你準備了晚飯,快,進屋!”
許也如抱住他的胳膊,捨不得鬆開。
壁爐裡的火燒得很旺,厲辰風把外套脫了交給傭人。
許也如坐在她身邊,不停問話。
厲辰風一一作答,在母親面前,他感覺很放鬆。
“二叔說您身體不適,現在好點了沒?”厲辰風問。
“老毛病了,一看到你,就感覺好多了,比吃什麼藥都管用!”許也如說。
厲辰風笑笑,她的目光卻有些躲閃。
“我時常關注秦城的訊息,聽說顧家小姐喜歡你,怎麼樣?你們兩個關係定了沒?”她轉了話題。
“顧家小姐是誰?”厲辰風挑眉。
“少給我裝糊塗,你年紀不小,早該成家了!如果合適就娶了吧,省得我跟大帥總是替你操心!”許也如說。
厲辰風笑笑,並不作答。
許也如見狀,忍不住嘆氣,唯恐再催生他的逆骨,不敢再言。
兒大不由娘,他如有了自己的地盤,一個不高興便跑出去三年五載,苦的還是自己。
“大帥回來了!”有人喊。
“大帥,快看誰回來了!”許也如立刻起身。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進來,淡淡地瞥向沙發,臉上卻並無喜色。
“待會兒到書房來,我有話要說!”他冷聲道。
等他上樓,許也如連忙打圓場。
“大帥不是在氣你,張寶山向上面告狀,說你欺人太甚,大總統下令要嚴查此事,你父親為了顧全顏面,所以才……”
“沒事,我早有準備。”
他隨意吃了幾口飯安慰母親,便將筷子放下。
“好好說話,待會兒可不許吵架!”許也如叮囑說。
“我知道。”厲辰風說。
他上了樓,大帥書房門半開著。
男人坐在裡面,他一眼就看到了,心情變得很複雜。
三年前,他們父子反目。
大帥打了他兩個耳光,下令將他驅逐出家門。
三年後,他又讓人把自己押了回來。
他想做什麼,又會說什麼呢?厲辰風猜不出來。
“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進來!”大帥說。
他走進去,坐下。
“你可真是長本事了,連張寶山的主意都敢打!你可知道,這次要不是大總統偏袒,你會受到什麼懲罰?”大帥不悅道。
“我做的乾淨,沒有留下任何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