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位數經生死的老土匪,此刻卻突然間畏懼起來。
然而蘇清月卻並沒有給他任何猶豫的時間,松香球在他開口的一瞬間,準確地戳進了他的耳洞裡。
大當家才要掙扎,卻聽蘇清月冷聲道:“銀針已經進去了,你可別亂動,萬一針尖戳破了松香球,很有可能會導致耳聾。”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大當家瞬間消停了。
他還來不及梳理情緒,就聽到耳中轟隆隆一陣巨響,同時伴隨著難以言說的刺痛。
蘇清月將松香球撥轉幾下,拿出來放進準備好的玻璃瓶中,迅速蓋上木塞。
然後請大當家轉了個身,改換另外一支銀針,
這次有了經驗,動作便更快更利落。
等她把木塞扣上,大當家還躺在那裡不敢動。
“您可以起來了。”蘇清月說。
“完啦?”大當家迷迷糊糊的坐起來。
明明只有兩三分鐘,也只是疼了那麼一下,他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蘇清月悄悄把瓶子收起來,問:“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能怎麼樣?十多年的頑疾,被他拿銀針在耳朵裡撥兩下就會好,簡直是笑話!
大當家才想出言嘲諷,卻突然聽到了院子裡的動靜:斷斷續續卻很有節奏的聲音,那是躲在牆縫裡的蟋蟀在叫!
自從患上耳鳴之症後,他就再也沒有聽過這種大自然的聲音了。
所有的人跟他說話,都會默默提高嗓門,但在大當家聽來,依舊是模糊不清還夾帶著雜音。
他閉上眼睛,側耳傾聽外面的美妙韻律!
不僅蟲鳴聲清晰可辨,他還聽到了有人咳痰的聲音,還有人用鞋跟在地面上輕輕敲擊!這是老三許興邦的習慣性動作,除了他不會再有旁人了!
沒有了電波耳鳴聲的夜晚,竟是如此安靜平和……
“肖醫生,你再同我說兩句話。”大當家臉上浮出微妙的笑意。
“看樣子,您這病應該是好了。但是以後還是要注意,不要在夜晚出去,儘量避免進出森林草叢。如果非去不可,最好拿東西事先堵住耳朵。除此之外,接下來的七天,儘量用艾草泡水清洗雙耳輪廓。”蘇清月叮囑道。
“記住了!”大當家驀然睜開眼睛,驚喜的望著她,“肖醫生,那我這病,以後還會復發嗎?”
“照我說的去做,就不會。”蘇清月說。
大當家興奮的跳下床,推開房門走出去,先到院子裡轉了一圈。
大家看到他,爭相圍上來詢問。
“怎麼樣了,大當家?”
“不是說要治病嗎?您怎麼出來了?”
“您在找什麼?是不是缺了什麼?”
……
“唉呀,吵死了!”大當家抱怨說:“你們同我說話,聲音就不能小點麼?耳朵都要被震壞了!”
“聲音小點,你也聽不見啊!”許興邦站在旁邊悻悻道。
“誰說我聽不見?”大當家立刻做了反應。
“唉呀,真能聽見?”
“那是當然!”
“現在呢?”許興邦再度降低了聲音。
“現在也能聽見!我的耳鳴之症,被肖醫生給治好了!”大當滿面紅光道。
“唉呀,恭喜大當家!這可是咱們清水灣頭號喜事啊!快點讓廚房準備酒菜,我們得好好慶祝下!”
“好咧!”
……
代容小心翼翼留意著外面的動靜,回頭再看蘇清月,眼中都是欽佩和崇拜。
“您可真是神人啊!”她感慨道。
“雕蟲小技而已,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本事,等離開這裡,我再跟你講其中的緣故。”蘇清月將玻璃瓶藏到了袖中。
大當家很快折了回來,他很高興,兩條白眉毛都舒展著。
這精神頭一上來,感覺人頓時年輕了好幾歲。
他伸出手,想要拉蘇清月的手,但是伸到一半又覺得不妥,縮了回來。
對方雖然醫術精湛,但是這張臉,真的是太像個女人了……總感覺怪怪的!
“肖醫生,我已經讓人擺酒設宴,今晚我要陪你好好喝一場!”大當家豪氣萬丈道。
“您才大病初癒,還是應該忌口,酒和肉就暫時不要碰了。而且您看我這樣子,就知道在下也不擅長飲酒……”蘇清月說。
“既然如此,你就以茶代酒,跟弟兄認識認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