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辰風這幾天憤怒地想殺人,看誰都不順眼,瞅什麼都嫌煩!
自從對林副官下了命令後,他就像懷裡揣了一包炸藥,隨時隨地都想爆發。
他最近都沒怎麼休息過,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蘇清月的死狀:胸口明晃晃印著子彈痕跡,鮮血在衣服上綻放出絢麗的花朵……
每當想到那樣的畫面,他胸口就像被針扎一般疼痛,脾氣也越發暴躁,不受控制。
“我要你們整理軍需物資預算,不是讓你們統計破爛,什麼東西都往上面填,腦袋是漿糊做的嗎?”
“今天誰下的廚房?這種飯菜是給人吃的麼?”
“林晉呢?又去哪兒了?兩分鐘內不出現,就別讓他再回來了!”
……
在這位喜怒不定的少帥面前,所有人都戰戰兢兢。
“林副官,您知不知道最近少帥是怎麼回事?”有人問。
“大概知道一點。”林副官思忖道。
“那您給想想辦法啊,再這麼下去可怎麼得了!”
“我能有什麼辦法?忍著吧,說不定再過幾天就好了呢。”
林副官說完,默默走開。
經過這幾天下來,他也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但他做人謹慎,在沒琢磨透厲辰風是怎麼想的之前,絕不輕易讓自己陷入險地。
林逼民儘量讓自己躲著點兒,沒事兒就跟喬南混在一起。
“我昨天做了夢,夢裡被一條大蛇纏身,你說是不是有什麼預兆?”喬南神秘兮兮地問。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林副官鬱悶。
“蘇小姐要是在的話,我就可以請她請教!”
“最近別在我跟前提這個名字……”
“為什麼?還沒跟少帥彙報呢,如實講不得了!”
“說的容易,你行你去!當初黃遠生髮電報回來,我就知道是個燙手山芋……”
“會不會是你想太多?”喬南斜眼瞥他。
“當然不是,你根本不知道,咱們少帥在蘇小姐的事上有多彆扭!”林副官道。
聽他這麼說,喬南便來了興趣。
“你要是說蘇小姐死了,結果會怎樣?”他問。
“那我和黃遠生就分別要倒大黴了!”林副官說。
“那如實說呢?”
“他肯定會斥責我一通:你是不是活膩了,說過不要再提這個女人,你拿我話當耳旁風?”
“這麼說還真挺難啊。”喬南摸下巴。
“要不我會跑到你這裡來避難?”林副官苦著臉道。
“可你總這麼躲著也不像話,少帥想收拾你,總能找得到理由……”
喬南這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扯著嗓子叫開了,“林副官,快回去,少帥找!”
“什麼事?”
“不清楚,不過看起來很生氣,您小心著點!”
林副官隱隱感到頭皮發麻,卻也不得不迅速起身。
“林子,別糾結了,趕緊回去稟報吧!實在不行,就直接把黃遠生的信呈上去,挨頓罵總好過天天被找茬不是?”喬南不同情的勸他。
林副官匆忙回到少帥居處,所有人都是如臨大敵的緊張恣態。
“少帥,您找我?”他硬著頭皮搭話。
厲辰風抬起眼睛,視線銳利如刀。
“少帥,我是不是又做錯什麼了?”
“沒有,你做的很好。雖說整天找不到人,但所有事都還維持著現狀。這麼優秀的人留在我身邊,實在太屈才了,要不我寫封推薦信,請你去給大總統做秘書?”
他明獎暗貶,打擊得林副官想窒息。
房間裡一片死寂,厲辰風神色陰冷,林副官則像受驚的兔子瑟瑟發抖。
“回少帥,黃……黃遠生那邊來了一封信。”他鼓足勇氣把信遞上去。
“這件事你已經彙報過了。”厲辰風幽幽道。
“我,我還隱瞞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是麼。”
“是的!”
“什麼事?”他的眼神和態度,簡直就是逼著對方主動送死!
林副官張張嘴,終是沒勇氣說出蘇清月的名字。
“是關於長川本地近來發生的一樁奇案,因為過程複雜荒誕,所以少帥還是直接看文字比較好!”他說。
“哼!”厲辰風冷哼一聲,嘩啦抖開了信紙。
黃遠生字跡工整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