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不出來了。
馬婆子一看事情大了,嚇得臉似死灰,嘴唇哆嗦著,喃喃地一遍一遍地道:“我嚐了,嚐了。”
突然,看見人堆中的程英媳婦,像是救命稻草,忙抓住,“程家的,你和我一齊嘗的,鹹淡正好,你說是不是?”
程英家的也傻了,忙不住點頭,自言自語地道:“我嚐了,是正好,沒錯,怎麼今兒就變了。”
這時,昨兒那個偷啃了兩個豬蹄子的婆子,也插言道:“我也嚐了,不鹹。”
地上的韓貴家的聽了爬起來,“當真?”
幾個人都說,“當真。”
這時,程英家的想起來道:“對了,二少夫人過來,我還給二少夫人嚐了一塊肉,二少夫人說香。”
韓貴家的低頭尋思,這時,有人把鹽罐子拿來,趙家媳婦是幫廚的,記性好,道:“我記得昨兒晚,這鹽還是滿罐子的,怎麼剩了半下子,我昨兒裝的,怕今兒找鹽找不著。”
有個廚娘道:“是不是有人趁人不備做了手腳。
眾人都犯了尋思,昨兒那啃豬蹄的婆子道:“我就出去一會,廚房裡一直未離人。”
突然想起,道:“可是,我出去登東,洗好的碗放在灶臺上沒了,是那個拿去了?”
眾人都搖搖頭,道沒拿,都吃酒誰拿個空碗做啥。
那婆子狐疑道:“那就怪了,我明明洗了個大藍花瓷碗,轉眼就找不見了,定是有人了拿去了,不是廚房的人定是外人來過,那來過的人一定看見是誰撒了鹽。”
這點線索也不足以說明什麼,韓貴家的發急道:“先別追查是誰動的手腳,先說怎麼辦,在過四五個時辰就開席了,這現做也來不及,何況鍋灶都佔著。”
眾人七嘴八舌,也說不出個正經主意。
沒法子,韓貴家的只好差人請二少夫人前來,這麼大事瞞也瞞不住。
沈綰貞聽廚房一個媳婦來回說東西煮壞了,顧不上換衣裳,就匆匆趕來,眾人把事情原委說了遍,沈綰貞夾了一塊頭子雞肉放到嘴裡,鹹得乾咳兩聲,有人忙遞過一杯水,沈綰貞喝了一大口,沖淡了口中的鹹味。
蹙眉想該如何解決,在有幾個時辰客人就到了,若是菜做鹹了,還有法子補救,可肉已入味,就沒辦法了。
韓貴家的心慌,咕咚跪下,求道:“主子饒恕,實在奴婢不知道怎麼回事,不是不盡心,奴婢在府裡這麼多年,幾時出過這麼大的紕漏,求主子想想法子,怎麼把這事圓過去。”
廚房裡眾人紛紛跪下,央求道:“求主子可憐,今兒這麼大事,若出差池,奴婢們都不要活了,差事就砸了。”
“都起來吧,大家在好好想想,有什麼法子補救。”
沈綰貞腦子裡想了幾個主意,唯一個主意,還略覺可行,就是上京城大館子叫菜,可這麼多人,費多少銀子錢,這大筆數目,從賬上出,伯爺和夫人定然知道,自己倒是沒什麼,頂多責怪一聲毛躁,可這些人就遭殃了,差事沒了,就等於沒了飯碗,都拖家帶口,且是在大廚房幹了有些年頭,聲名盡毀。
若重做,不說來不來得急,肉都凍著,一時半刻,解凍還需幾個時辰,顯見不行。
這時,一個粗使丫鬟搬著一個炭火盆,沈綰貞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一首詩句:“綠蟻新酷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想起庫裡搬碗碟時,看見庫房裡有一些炭火鍋,她當時問,下人說是伯爺有一日大雪天宴客,附庸風雅,吃肉飲酒,吟詩作對,現置辦的,放了幾年,也沒人動彈。
綰貞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可行,就對韓家的道:“你們不用著急,青菜照做,肉不是沒有,我有個主意,你們看行不行?”說吧,就把想法說了。
韓家瞬時臉上就開晴了,道:“好!這辦法好,吃鍋子,這省事不說,意思也新,年下這幾日,誰家肉都吃膩了,這辦法新穎別緻。”
眾人都說這法子好。
沈綰貞當即讓人開了庫房,取出炭火鍋子,王侯公卿,居上廳,單獨成席,自然一人一個暖鍋,低等官員,圍桌坐,桌子上擺放個生炭的小火爐,爐上架個湯鍋,四五個人一席,就解決了鍋子少的問題。
接下來,還有一個問題,古代涮鍋子,沒有切肉的機器,用人工切,這就需刀工好,沈綰貞挑出幾個刀工嫻熟的廚娘,什麼都不做,專門負責切肉,沈綰貞囑咐,“記住,一定要細,切得越薄越好。”
沈綰貞又把二房的下人找來幫忙,像錢婆子平常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