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看到了她,想她只怕也聽到了方才的話,不禁心中暗歎,正要起身,蘇落依卻先一步起身迎接:柳公子說姐姐身體不適,還勞姐姐走這一趟,實在有愧!
淳于月感到眾人的視線都匯聚過來,實在有些不自在,卻也不好請辭,只笑著道:略感風寒,不是什麼大病!
蘇落依聽了也略寬心些,拉她到自己身旁坐下,瞬間的波動平復後,蘇誠再次詢問南宮逸的意見,沐文玉掃眼看了看自始也不曾抬眼看別處的淳于月,眼中閃過一絲冷凝道:我看這個提議不錯!
蘇誠聽尤國丞相都如此說,心裡一喜,忍不住開口誇耀蘇落依絕世,才華出眾,品行溫善,反正極盡誇耀推薦,淳于月聽著心裡雖不是滋味,但面上卻平靜無波,很有幾分事不關己的味道,直到感覺蘇落依身姿微微有些顫慄,眉目低垂,唇瓣緊咬,禁不住從桌下去握她的手,蘇落依感到那份支援,側頭對她感激的一笑,淳于月也回了個安慰的笑容。
可是這笑容卻讓柳莊平看得直哀嘆,沐文玉看著兩人的互動,忍不住道:兩位公主感情似乎很深呢,那麼,淳于四公主對這個提議怎麼看?
淳于月知道沐文玉是故意的,心裡縱使苦澀,卻也不能失了姿態,於是抬頭看他,笑容清淡:沐丞相這話問得岔了,論親疏,蘇皇叔是落依公主的血緣至親,落依父皇母妃皆已仙逝,婚姻大事自然該二人商議決定,怎輪到淳于月發言,論大局,淳于雖與北涼結盟,卻不能僭越其內裡國事,對此也無發言權利,淳于月所能承諾的是,無論結果如何,此事皆不會影響北涼和淳于的盟約,更不會影響我倆的結義之情,僅此而已。
聽了她的話,蘇落依感動得兩眼盈淚,淳于月安慰的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起身道:淳于月言盡於此,既然此宴是為商討北涼和尤國締結姻親之事,淳于月身為外人也不好參言,以酒全禮,就此告退!
羞辱
她拿起桌上酒杯,看向眾人,仰頭喝下,含笑退離,禮數週全,柳莊平見她離去,也起身作禮,飲盡杯中酒道:正如公主所說,柳某也無留下立場,先告辭了!
淳于月退出宴客廳,看著冬日普照的大地,有些晃神,這陽光毫無暖意,讓她心也跟著涼透了,南宮逸雖然自始自終都未答應,可是她想他會同意的,畢竟只要他娶了蘇落依,別說北涼到手了,淳于和北涼的結盟也隨之失去了意義,淳于此時只能自保卻無力爭奪,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將南涼也收入囊中,然後再等他來攻取淳于,其結果便是,淳于要麼死守一隅,時刻擔心被吞併,要麼只能拱手投降。
謀算了這麼久,掙扎了這麼久,忘情棄愛,忽略所有傷痛,以為自己終於為淳于掙得了自保的能力,到頭來,依舊還是陷在困局之中麼?
柳莊平跟出來時,見淳于月腳步沉重,滿腹心事,搖頭輕嘆,幾步跟上去,故意打趣道:這一下,公主似乎要真的病了!
淳于月見他也跟出來,有些驚訝:你怎麼也出來了?
柳莊平故意道:公主不希望我出來麼?莫非,想我留在裡邊探聽點訊息?
淳于月甚是無奈:柳莊平,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哭給你看才舒心?
這一句話讓柳莊平驚訝萬分,他不過是猜測,她卻幫他證實了,他忍不住問:公主果然對他動了真情?
淳于月冷笑道:家國利益面前,誰還敢言真情?
這句話說得多少有些避重就輕,柳莊平卻從中聽出了滿滿的無奈,也收起戲謔取笑,一手搭上她的肩,壓低聲音道:要不要聽個秘密?
淳于月被他故意的神秘之氣勾出了好奇心,忍不住問:什麼秘密?
他湊近她耳畔道:如果不出意外,南宮逸會拒絕納娶蘇落依!
經過他的一番查探,那霍伊安極有可能是南宮逸的十大悍將之一,也就是他的結義兄弟,而據他方才的冷眼旁觀,當蘇誠提出南宮逸與蘇落依結親時,霍伊安的表情很耐人尋味,只怕他對蘇落依的感情並不單純了。
淳于月訝然回望,有些不明白他的推測依據為何,正要開口詢問,忽聽一聲暴喝:淳于月!
這一聲過,原本緊密無間的兩人瞬間分開,柳莊平愕然回頭,見南宮逸正怒不可遏的盯著淳于月,而淳于月被這一聲震得血液倒流,僵硬了身姿,不用回頭,她也辯得出聲音的主人。
柳莊平知情識趣的請退,臨走時還不忘給淳于月一個曖昧不明的笑容,由於他的火上澆油,南宮逸心裡的怒氣更盛,他幾步上前拉起淳于月就走,而淳于月懵神的任由他拖著走,直至到了一個稍微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