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的角落,他才停下來,將她抵在花枝搭就的牆壁上,一字一頓的問出:你的心,到底將我南宮逸置於何地?
淳于月驚愣的望著他,不明白他突然的問話到底是何意,可是,就是這不清不明的眼神,勒疼了南宮逸的心,他幾乎是用吼的音量在陳述:先有個雲風,現在又是柳莊平,任何一個人都比南宮逸更讓你用心是不是?我呢?難道只是你保住淳于不得不利用的工具?
淳于月的心也跟著疼了起來,想到他那日的冷漠,那樣的形同陌路,也忍不住申述:你不是先入為主的將幾年的相處都歸結為欺騙嗎?那麼現在,你又在在乎什麼?
南宮逸恨恨的盯著她,苦澀蔓延入心:難道你真不知道我在乎的是什麼嗎?
他氣的不是她的欺騙,而是害怕她的心裡沒有他,害怕她多年的陪伴只是因為想要保住淳于而被逼無奈,他擺出那樣的姿態,只是希望她能挽留他,能給予他哪怕一丁點的解釋,然而,她卻什麼也沒有做,就那麼預設了他的猜測,而今天,她竟然還刻意迴避他,就算被勉強請來,她從頭到尾沒有看他一眼,就算蘇誠提出那樣的要求,他也未在她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介意,不,不止沒有介意,她還在笑著安慰蘇落依的不安。
而方才,她竟然還跟柳莊平勾肩搭背嬉戲耳語,他實在無法忍受她這樣的忽視,言語也變得刻薄萬分:是不是在你心裡,南宮逸就是可以任你愚弄的笨蛋,所以你才不屑任何解釋?是不是在你心裡,只要不是南宮逸,任何男人都可以,所以,柳莊平是你下一個男人嗎?
“夠了!”淳于月冷冷的呵斥,譏諷一笑:我和他男未婚女未嫁,要怎樣是我們的事,我憑什麼跟你交代?難道你碰過的女人,就只能自生自滅,不能再尋別的歸宿嗎?
南宮逸越聽越憤怒,眼睛都泛出了血紅,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吼道:如果你真這麼想,我就再提醒你最後一遍,你淳于月,重生多少次,輪迴多少次,生只能是南宮逸的人,死也只能是南宮逸的鬼,別的男人,你想都不要想,你敢動絲毫心思,我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就算毀了你也在所不惜!
淳于月在他的憤怒下,猶如失水的魚,張著嘴,卻漸漸流逝著生機,她也不掙扎,只冷笑道:是麼?我只能是你的人,那麼你呢?就可以隨便擁有任何女人嗎?
南宮逸驟然怔住,看到她眼裡真真切切的疼意,他卻從中生出了希望,慌忙放開手,扶住她下滑的身姿,他從沒想過再去擁有別的女人?如果她指的是蘇落依,他並沒有答應,相反,如果席間她肯看他一眼,讓他知道她有絲毫的介意,他又怎會不拒絕?
他將她攬抱在懷,直直的看進她的眼睛,想要確認她的真心:告訴我、你介意嗎?
如果她介意,如果她要他不娶蘇落依,他就會馬上回絕蘇誠,哪怕因此要多花費一番功夫才能取下北涼,他也不在乎。
而淳于月,心裡說了千萬遍“介意!”,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自己既然無法放棄淳于,又怎麼可以自私的要他放棄輕取北涼的機會,何況這次的事對蘇落依而言,是怎樣的機會,她不是不知道,得到南宮逸的支援,她既可以找易祈幻報仇,又可以保住北涼,她怎麼可以斷了她的路。
他近乎懇求著等她的答覆,卻始終未等到她的答案,他的心真的被她傷透了,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驕傲,卻得不到她絲毫回應,她可以將任何人放在心裡,卻唯獨不肯讓他進駐,正如她當初所說,他可以用盡一切辦法禁錮她的人,卻無法禁錮她的心,更沒有辦法將自己放進去,他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他從未這樣卑微的愛過一個人,也從未這樣無奈的恨過一個人,而愛恨嚐盡,他終於絕望,眼神變得狠辣,聲音冰冷似鐵:是你逼我的!
他沒頭沒腦的丟下一句,恨聲而去,她終於抑制不住心疼,癱坐在地上慟哭起來,得到侍女暗中稟報,因為不放心而尋來的蘇落依,正好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流下淚來,原來不止是她陷在這樣愛恨交織的痛苦深淵嗎?
她默默的走過去,為淳于月遞上手帕,直到她收起眼淚,才說:姐姐,你為什麼不接受他呢?我看得出,他真的很愛你!能被自己喜歡的人愛著,是多麼珍貴的事情,你為什麼要拒絕?
淳于月本來還想隱藏哀傷,既然被她撞見,又如此直言不諱的提出疑問,她也不願再隱瞞:我和他之間,不是隻要有愛就能解決所有問題,新仇舊恨已經累積了太多,算計欺騙消磨了所有的信任,我們再也無法坦然相處了,為了在一起,勉強忽略所有的問題,這種關係也會因為太脆弱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