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香惜玉之心……
騰身坐了起來,穿上鞋來了院子裡,果不其然,如月正跟仲秋說話,仲秋微微笑著,如月臉漲得通紅,正說著什麼,眼眸裡帶著些水花,仲秋搖搖頭,靈犀頭皮一陣發緊,不好,他要給如月擦眼淚,蹭一下竄了過去,喊了聲:“仲秋……”
方仲秋笑看著她:“怎麼快就醒了?”
靈犀點點頭:“我想去後山上看桃花,不過,我腿有些痠疼,你揹著我去。”
如月在一旁忙背過身去,匆匆走了。方仲秋瞧著靈犀,笑容裡多了些什麼,靠她近了些,幾乎貼著她的身子,在耳邊說道:“我知道,昨夜將靈犀累著了,走吧,我揹著。”
靈犀轉眼一瞧,如月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刷得漲紅了臉,咬了唇在心裡罵自己,怎麼如此沒皮沒臉,不害臊到了極點。
方仲秋拉起她的手,說聲走吧,來到院門外蹲下身:“上來。”
靈犀哼得一聲:“又不是沒腿,才不要你背。”
方仲秋起身瞧著她羞臊的模樣,就笑:“怎麼?怕遇上鄰里?剛剛當著如月,怎麼就敢說?”
“如月,如月,”靈犀氣道,“叫得好不親密……”
方仲秋笑笑,去牽她手,靈犀扭一下身子,躲開了。
未到山前,遠遠就看到漫山遍野桃花盛開,雲蒸霞蔚燦爛妖嬈,靈犀張望著笑彎了眉眼,興奮著嚷嚷:“真好看。”
方仲秋又握住她手,說道:“這會兒沒人了。”
靈犀沒躲,任由他握著,二人攜手緩步往山間而來。
行至半山腰,有兩棵桃樹並排著,一棵高些一棵略矮,最奇的是顏色不一,一棵樹上花色略深鮮豔欲滴,另一棵則粉紅中微微透出些白來,互相映襯相得益彰,靈犀一見心生喜愛,仰臉繞著兩棵桃樹轉好幾圈,端詳著笑道:“這兩棵樹真好看,又覺得很親切,好象在那裡見過。”
方仲秋就抿著唇笑,好半天靈犀啊一聲叫,興奮得嚷了起來:“仲秋,我想起來了,這兩顆樹是我們兩個種的,小時候,忘了那一年,你帶著我來山上玩兒,我兜裡有幾顆玩兒‘拾子兒’用的桃仁,我們一人種了一顆,當時還說好,看誰的能長出來,誰得長得高,就是這兩棵,我記得,當時,我們就對著山尖兒,對了,後面還有一大塊岩石,我們躺在上面睡了一覺,是不是?”
方仲秋瞧著她,興奮叫嚷著,有花瓣飄落在她月白的襦衫上,分外的紅豔,走過去拈起她肩頭的那一點紅,就笑了。靈犀仰臉看著他:“仲秋記得嗎?”
方仲秋搖搖頭,將手中那點粉紅貼在她的眉間,笑說道:“有花瓣落在臉上了……”
靈犀伸手去拂,他已捉住她手,唇壓在她的眉間,舌尖捲了那枚花瓣,送到她的唇邊。
靈犀愣怔著,與他唇齒相偎,有淺淡的花汁送入口中,夾雜著他的氣息,靈犀舌尖試探著品嚐,暈陶陶中,他已朝她逼迫過來,她不停向後退著,直到背靠著樹幹,退無可退。
方仲秋一手託著她腰,另一手探入衣襟揉捏著,嘴唇鬆開她的向下滑去,靈犀迷離中睜開眼,看著頭頂湛藍的天空,掙扎著叫道:“仲秋,不行……”
方仲秋不肯放,靈犀羞惱中,兩手用力狠狠揪住他的耳朵,方仲秋吃痛,這才放開,抬頭看著她,眼眸幽深,復又低下頭去,伏在她胸前,好半天才直起身子,為她斂了衣襟:“回去吧。”
到家時已是黃昏,如月正擺著碗筷,瞧見二人進來,忙擺了凳子道:“二哥,二嫂,快坐。”
方仲秋笑笑,靈犀卻笑不出來,心說如今這份殷勤怎麼也算上了我?
不大一會兒,冬生進來了,笑說道:“仲秋上山去了?可看到那兩棵桃樹?今年花開得分外茂盛,每年都寫信回來,囑咐我照管,我可沒少下功夫。”
方仲秋點點頭說聲:“多謝大哥。”
靈犀瞧他一眼,方仲秋假作沒有看到。
晚飯後,方仲秋去了平安州,靈犀站在院門外,聽著馬蹄聲漸走漸遠,心中悵然,以為他明日一早才走,誰知今夜就……唉,在那桃樹下,他似乎很難受,當時也沒人,該讓他遂意才是。
回到屋中正呆坐著,有人輕輕敲門,靈犀說聲進來,門開了,如月怯怯站在門口。
靈犀冷眼瞧著她,如月咬咬唇走了進來,微笑說道:“二嫂瞧見我就不高興,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靈犀哼了一聲,也不客氣:“你覬覦我家官人,我自然不待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