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富貴啊,你怎麼不進去,公子正等著你呢。”
正躊躇著,一句不懷好意的打擾使得富貴全身跟觸電似的抖了兩下。面色慘敗,頓時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穿著黑色長袍,腰間掛著一塊令牌,渾身上下透著精明,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殺氣。此人眉峰微佻,卻並沒有要笑的意思。富貴看到他,一下子又猥掉了。
“阡塵大人,多日不見,你越發俊朗了。”
“少貧嘴,進去吧。”下一秒,仟塵便拉著富貴,三步並兩步地走了進去。
瑾禎看著富貴緩緩地走了進來,可卻沒有帶來他想見的人。乾脆頭也不抬,目不轉睛地看著手下的琴。
仟塵早已彙報過自己辦的差事,自然而然的立在一旁,聽候差遣。
富貴也不扭捏作狀,咳了一生,不卑不亢道:“公子,那位小姐給您捎了句話,她說那麼多年,您了無音訊,如今想來,便親自去見她。”
說完這句話,富貴的臉上已經浮起頗有深意的笑。不等主人傳喚,便起身同樣立在一旁。
自家主人丰神俊朗,高雅且情調高。那位美人明顯喜歡充滿野性且霸氣一類的人。自家主子估計還不夠呢。富貴旁若無人的自顧自想著。
“看來昔兒很是想我,這麼快就想著以身相許,綁在身邊日日見著了。”
瑾禎邪笑道,絲毫沒有掩蓋身上的暖意,燃起的檀香,揚起的煙嵐,如薄簾般阻隔著眾人的目光。殊不知那樣的瑾禎多麼迷人。連同富貴都禁不住嚥下了口水。
“小姐,你這是…”
梓墨皺著眉頭,瞪著眼睛不解的看著雲昔,抬手看了看窗外,不耐道。
雲昔握在手裡的書隨著馬車顛簸著,鼻中充斥著沿途春花的芳香。車窗外的風鈴卻好似格外悅耳。
梓墨沒再說話,靜坐在一旁發呆。偶爾翻翻書,吃吃點心。
雲昔耐不住梓墨的性子,知道她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罷了,罷了…”雲昔坐立起來,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梓墨呀,你可知如今天下局勢?”
“關天下何事?”
“天下即將大亂,真主難定,此刻四方之子聚集豐都,暗地裡定籌謀著什麼。敵在暗,我在明,客棧之吵鬧最易傳出訊息,今日計劃本沒有瑾禎這一環。再而然,瑾禎貼身侍衛富貴進了別人的房間,正大光明之下若秦國世子隨後進入,旁觀者又當如何?”
梓墨驚恐萬狀,呼道:“追其身,利則用,不利則殺。”
“孺子可教也。”
雲昔微笑著點了點頭,如今局勢不容小覷,半點差錯都不可以有。東秦國本就處在霸主之最,野心極大。盛天雲羅公主更是心思敏捷。北英與南成交戰多年,時常兵戎相見。各路英豪蓄勢待發,待伯樂相馬。
梓墨沉思片刻,有突然暴起,直坐到了雲昔的跟前,憤然道:“那瑾公子此舉豈不是欲讓小姐陷於危險之中!”
“不錯,奉家是江湖勢力,從來不干涉朝廷的事務。但若插手,江湖中已然不會再中立,將必定天下大亂,瑾禎想要做的,便是天下大亂。秦國國力最強,若到了人人為己之時,是否會有人考慮到天下的黎民百姓。答案不會,各國巴不得全國上下都是精壯計程車兵,為國出力。如果這時,有人肆意收買人心,試問有誰會在意。”
江湖中,奉家把握著重要勢力,並且代表著整個武林中的意思,大亂之世,若一方起義,便是八方危難。
“故而,若引江湖人士入世,那麼其他的勢力也會出動。”
梓墨懵懂地看著雲昔,雲昔想的久遠,因為她瞭解瑾禎,十年甚至二十年的隱忍埋伏,不僅僅受他父母的原因,更有他自身的野心。只要是男人都會有野心,雲昔從來沒有看輕他。他有聰明絕頂的才智,擁有無人睥睨的謀術,以及舉世無雙的心計和忠心的謀士。他不當帝王,那麼又有誰能夠勝任。
梓墨皺眉,秀氣的臉上已無了光彩,原先氣呼呼的模樣,此刻卻有些沉鬱。
雲昔淺笑勝似七月的桃花。
馬車依舊在顛簸,日近幹炎,不知不覺中已是正午。
“小姐,這兒有個茶館,我們現在這兒歇會兒吧!”
此次她是去見耿叔,卻不知他卻在豐都城郊深處竹林,騎馬都得半日,這馬拉著車,也得有個大半天。
“別想了,若阿瑾奪得了天下,天下美人盡收後宮。為了我一個毫無身份的女人壞了大計,這得不償失。再說,天下都是他的,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