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鏡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嘆氣,“你父母也是擔心你,說實在的,趕緊回去吧。”
“誰要他管啊,從小就是這樣。”張金氣鼓鼓的,“還說要來接我,我都多大了。我讀書時候管得緊,現在也管得緊,都給他說了,我是和朋友一起的,非這麼小題大做。”
她說話噼裡啪啦的,倒是讓郭鏡無處插口。
年輕人,向來喜歡這樣。郭鏡嘆氣。
“那老闆姓什麼啊?我看他和你朋友吳盟是認識的。”張金拉著郭鏡出去吃飯的時候,悄悄問他。
郭鏡說,“馮吉。他和吳盟是老相識了。”
當年吳盟在這兒差點喪了命,也多虧了這馮吉通知他。不過說是朋友也不是,馮吉也是替人幹活的。吳盟進到這湘西地盤,自然就進了別人的視線。
進到馮吉的客棧,總比直接進到那些人的窩裡好。
馮吉管著客棧,自然有生意要做,可是第二日還是整治了一座酒菜請了吳盟。
見吳盟和方千進來,不見其他三人。
馮吉說:“你這是怕了?”
吳盟介面:“不相關的人,就算了吧。”
“既然是不相關的人,又何必帶來呢?”馮吉不解。
吳盟說:“這鳳凰總得有個旅客不是。不瞞你說,那兩個都是普通客人。”
“郭鏡,我倒是記得的,當年你讓我打電話第一個就是他。”馮吉笑了笑,“這可不算不相關的人。”
“我的命總比他們管錢吧。再說,我如果死了,多那兩個對他們也沒用。”
馮吉笑一聲,“看來要進去的就只有你們兩了。”
“不對。”
馮吉望他:“還有那個昏迷的?你不怕她進去了,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吳盟回答:“那是我的女人。”
馮吉哦了一聲,“我不太明白你。”
“你的話遞出去沒?”吳盟看他。
馮吉倒了一杯酒,那是最烈的白酒,“你才來,我就送了信過去。這兩天就會有人來接你。說實話,你不該來。”
“這杯酒我敬你。”吳盟抬起酒杯,“你拿了人錢財,總是會替人辦事的。”
“就為這個敬我?”馮吉笑了笑,“我當年拿了你的錢,為你撥了一個電話,你可知道我後面可是斷了一隻腿。”
他伸出左腿,半截假肢。
“好在沒斷全部。”吳盟喝了酒。
馮吉哈哈笑了一句,搖頭嘆氣,“和你做生意太不合算。所以這次我接的是別人的生意。”
“這也不錯。”吳盟點頭,“不過我有個東西,你看價格怎麼樣”
他說話間,一邊一直沉默的方千拿了一把槍放在桌上。
“德國生產,扳機快速不需使用太大力。”吳盟淡淡開口,“我已經將子彈裡面的印記消了,沒人知道這是誰的槍。”
馮吉慢悠悠拿起了那把槍,看了半響,他輕輕板了扳機,槍口指向吳盟,“你覺得一把槍就能和我做生意”
一邊的方千臉色微微一變,他的手微微一動,吳盟卻淡笑:“這槍我已經替你開了。你會願意的。”
他伸手拿了自己手機出來,很快劃開了影片。
一個男人,斷了五隻手,左手臂上有花紋。
“你想不想看?”他問。
馮吉覺得自己的呼吸微微有些快,他望吳盟,“你找到這人了?”
“販賣器官,逃到緬甸,不巧我三年前去過一趟緬甸。”吳盟說。
“你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馮吉冷聲,臉上肌肉在動。
吳盟看他:“你曾出過二十萬買這人的命。我總不能不和你做生意。”
“我不信你是為著這一天?”
“那當然。只是我沒想到居然還能用到而已。”吳盟回答。
馮吉的小女兒就是被那個販賣器官的人抓走的,等到找到的時候,那個小女孩沒了動靜,腎和眼睛都被人取走了。馮吉花了好幾年才找到線索。
但是最終禍首卻逃走了。而吳盟三年前去緬甸,不過是為的另外一件事,無意中發現了這人。
“你也知道,這些東西是不能流通買賣的。”吳盟指指他手上的槍,“你這幾年做生意,也總得需要點護身的不是?除了這一把,我還有一把別的,威力嘛?我的東西,你總該放心。這東西,加上一條命。你看值不值?”
“上次沒有徹底要我的命,人家已經算是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