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龍眼上卻有隱隱的光,像是兩團火焰,靜靜地俯瞰著洞裡的唐糖。
唐糖仰頭,將手電筒打了上去,光照在上面,而光束,像是龍眼滴出來的血。慢慢的,一點點的從那龍眼流淌在她手上。
唐糖只覺自己拿著手電筒的手如火燙一般的疼,趕忙縮了回來,光線照在她手上,左手腕上有血痕,還有細小的血珠偶爾冒出。
唐糖心下生出緊張,如果不是這些小紙人乾的,她手上怎麼來的血?
唐糖低聲罵了句:“等我回去餵你們。現在有事。”
盒子就在她背上的揹包裡,她以為又要聽到那幾個小紙人的聲音,可是這一次卻異常的有些安靜。
她慢慢順著那龍眼垂著的方向走過去。
河流就蜿蜒在腳邊,那龍眼垂著的地方在河流的對面,那兒有個半人高的洞。洞口像是一扇門。
唐糖將手電照了過去,根本看不到洞口裡面有什麼,光照在那兒,而那洞口像是地獄的入口。
“別去,別去。”一聲驚叫刺穿她大腦,是她那四個小紙人中的其中一個。
唐糖手上的血珠冒得有點頻繁了。
☆、吳盟
唐糖心下一愣,咬牙,這麼邪門,每次她要做點不符合他們想法的事,他們總會反噬她。這一次也是如此。
“你們為什麼害怕?”她低聲。
“有血的味道。不乾淨的血。”好不容易響起的聲音,卻讓唐糖雲裡霧裡。
“不對,是巫師的血。”
“哪有巫師,是死人的血。唐糖不能去。”
……。
巫師,死人?唐糖心下一愣,她知道甲乙丙丁很不同尋常,但是竟然還能聞出別人的血?想出聲問,甲乙丙丁卻沒了動靜。只有唐糖的聲音在洞裡乾巴巴響起。
兩米多寬的河,唐糖從揹包裡將帶進來的繩子系在石頭上垂了下去,一點一點放了進去。半響終於覺著石頭已經垂到了低,唐糖慢慢拉了上來。
可是彷彿有人抓住從下面抓住了繩子,唐糖大驚,捏緊繩子使勁往後一拉,而繩子那邊卻像是有人和她較量一般。
而那邊的力氣顯然比她大,唐糖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就被一股大力拉進去了河水。
水深很深,唐糖本會游泳的,可是此時驚駭之下,她撲通一聲直直沉進了河裡。
情急之下,唐糖眼前一片黑暗,她伸手四處劃,本能地躲避著周圍的層層逼來的壓力。腦子中劃過很多次,拉那繩子絕不是什麼魚,反而是個人。
是人就不會那麼害怕了。
唐糖看不到周圍,但是卻伸手往自己的腳上掏,靴子上有她進洞時綁著的匕首,她一把抽了出來,只覺面上有團黑影,她伸手將匕首一下子劃了過去。
然而卻沒有刺到對方,那團黑影動作很快,幾下到了她身後,伸手一下子勒住了她脖子,唐糖大駭之下反手將匕首往後刺,可是背後的人卻一下子側身避過,勒住她脖子的手用力。
唐糖只覺窒息,雙手往後扳住那人的手。
幾下用力,沒得半響,那隻手根本不懂,似乎要生生勒死她。
不顧脖子上的痛和窒息,唐糖拼死低頭一口咬在那人手上,又狠又準。
在水裡,她一張口,水就湧了進來。脖子上的手一下子放開,唐糖覺得脖子一鬆,然而水卻嗆進肺部。
唐糖難受得往水裡沉下去。那隻手卻頓了一頓,千鈞一髮之際,卻一把拖住了她,唐糖根本沒來得及反抗,就被那隻手一把拖了過去。
撲通掙扎間,唐糖卻覺著自己居然能呼吸了,原來頭部已經露出了水面。
“你是誰?”黑暗中,方才拖住她的人沉聲問道。
灰暗的光隨即照了過來。唐糖頭一偏,吐了吐口中的水,幾下划到岸邊,將手裡的匕首一插,人就跳了上去。
而那人在她動作的時候,也上了岸。
“唐小姐,你來這兒做什麼?”吳盟手中的光直直照在她臉上。
唐糖冷笑,彎起手臂,匕首握在她手上,身子一撲就撲到了吳盟身上,匕首抵住他脖子,“你他媽竟然想勒死我?”
吳盟根本沒想到她會如此,“唐小姐,黑燈瞎火的,我怎料到你在岸上鬼鬼祟祟。你來這洞,想必是為你那男朋友吧,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樣的。方才不過是誤會。”
說得氣定神閒。唐糖冷眼,“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兇手?”
吳盟道:“我若是兇手,方才你已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