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也奇怪了,生他時候你不在家,也就見了一面,偏喜歡你!”嫣然用手捏一下弟弟的小臉,這才對鄭三嬸:“娘,我出來一趟不容易,您別張羅了,我和您有事說!”鄭三嬸見兒子意思意思吃兩口就不吃了,也就把孩子放下點一下女兒的額:“越來越像大人了,不再是娘跟前的嬌寶貝了,快些說吧,我忙著也不耽誤說話!”
嫣然忙把曾之賢說的話說出,聽了女兒的話鄭三嬸的眉頭不由微微一皺才道:“你這孩子,怎麼就答應下來了,這件事,總要先……”
“娘,我不答應還能怎樣?況且老夫人讓我出來的這麼爽快,保不齊她知道這事呢。娘,您陪了我去,只當是走趟親戚,我打聽過了,姑爺住的地方離這也不是特別遠,我們坐個車去,來回也就半個時辰就完了!”
鄭三嬸還想沉吟,可也曉得女兒在裡頭服侍了這麼幾年,早不用自己出主意了,也就點頭:“那我換個衣衫,你也換一身。”說著鄭三嬸從櫃子裡拿出一件衣衫來:“打扮成這樣,一瞧就是府裡的丫鬟,換上這件,也能遮人耳目!”
嫣然見鄭三嬸拿出的是件杏色繡了柳枝的外衫,接過來比一比就笑了:“娘,這衣衫,怎麼這麼合適?”
“我年年都給你做件新衣衫,曉得你不能穿,可我瞧著,就像你在身邊一樣!”嫣然聽的眼睛一酸,又叫了聲娘,鄭三嬸拍拍女兒的手:“別撒嬌了,趕緊換上出去,你不是說你難得出來,我們把這事完了,回來好吃飯!”
嫣然應了就把衣衫換上,鄭三嬸已經讓家裡使的粗使婆子出去外面叫了輛車,和廚下說了聲讓他們備著晚飯,讓丫鬟好生看著兒子,這才和嫣然帶了粗使婆子一起出門。
石安住的地方雖離曾府不遠,可和曾府那條街全是青石板路不一樣,道路泥濘不說,兩邊房屋也很低矮。鄭三嬸在車上掀起簾子瞧了瞧就道:“這地方,住的都是什麼樣的人?侯府的少爺,一個個都是嬌慣的,住這裡,還不如……”
嫣然咳嗽一聲,鄭三嬸也就明白不再說話,好容易到了石安住的院門口,粗使婆子扶了鄭三嬸母女下來,就要上前叩門,嫣然忙止住她,讓她在車上等著,自己上去叩門。
那門應手而開,原來這門竟沒鎖,嫣然和鄭三嬸雙雙皺眉,也就提起裙子小心翼翼走進院裡。
院門本就小,這院子還沒有鄭家所住院子的三分之一大,上面勉強是三間正房,旁邊廂房想是廚房這些。
“這,這院子,怎麼住人啊?”鄭三嬸嘀咕一句,嫣然剛想揚聲問有人嗎?從東邊那間屋裡走出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來。嫣然瞧他打扮,還當他是石安的小廝,開口問道:“石姑爺可在,我們是來尋他的?”
那少年睡眼惺忪,聽到嫣然問話才用手揉下眼睛,還沒答話就從屋裡又跑出一個少年,年紀稍微大些,瞧見嫣然母女就笑了:“唉喲,我們這樣地方也能來這樣的人?找石舉人啊,他帶了小廝去前面給人寫家信去了,容畦,快些去叫他們!”
說著話這少年已經從屋裡搬出兩把缺了腳的椅子來:“這窮地方,也沒什麼好椅子,你們先坐吧。”嫣然見那椅子灰塵滿滿,眉不由一皺,這少年忙拿起袖子擦一擦椅子,呵呵一笑:“家裡就這樣!石舉人是落了難的,可我們曉得他出身不一樣,以後定會發達的。你們是他家裡什麼人?”
“原來這院子,不是石姑爺一人租下的?”鄭三嬸到了現在,總算問出來,少年正要到廚下倒水,聽了這話就呵呵一笑:“是啊,我和容畦租了東邊屋,石舉人租了西邊的屋,中間這個堂屋,就大家一起來用。也好分擔一點租金!”
真真是虎落平陽魚戲淺灘,鄭三嬸只想得起這麼兩句話來,見少年端來水,那杯子也是缺角的,鄭三嬸自然不肯喝,只把杯子放在一邊:“兩位和石姑爺同居,想來也是很熟!”
“算不上什麼熟,不過要說起來,倒有些同病相憐!”少年見鄭三嬸不喝茶,也不在意,靠著牆在那笑著說。同病相憐?鄭三嬸正要好好問問,就見容畦帶著石安主僕回來,見到石安回來,嫣然忙起身相迎,對石安行禮道:“奴婢是曾家的丫鬟,特地奉命前來探望姑爺!”
石安先看見兩個衣衫濟楚的人,還在想是誰,就見嫣然迎面行禮,語氣謙和禮數周到,再細一瞧,畢竟見過嫣然,也有幾分面熟,點頭道:“勞煩你了,這……”
石安本想吩咐讓嫣然進屋坐,可堂屋裡也沒什麼傢俱好坐,也只有道:“我記得你是曾小姐身邊丫鬟,是誰遣你來的?”嫣然聽出石安話裡的焦灼,淡淡一笑方道:“奴婢服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