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曾家境況不好,可到此時還是有些傷心,眼角有些酸澀。
“哈哈,小容,你這兩三年往京裡來的少了,怎麼我一倒黴,你就來了,可是來取笑我?”曾之慶的笑從門口傳來,雖然在笑,可嫣然分明聽出裡面有苦澀。
“世子可安好?”嫣然努力壓住心裡的傷心,抬頭站起身迎接曾之慶。
此時的曾之慶也快三十了,當日的他意氣風發,眼前的他雖然收拾的還算乾淨,可比不上原先了,瞧見嫣然,曾之慶臉上神色有些變化,接著曾之慶就笑了:“是嫣然啊,你果真是有大福氣的,不然今日,還不曉得是什麼境況!”
當日曾之慶是說過要嫣然做他屋裡人的說話的,若是嫣然當日真的聽了,那麼現在也許就是在那抱怨不迭了。嫣然也覺喉嚨有些哽咽:“全是託世子的福!”
“我能託你什麼福?”曾之慶手一揮就自顧自坐下,有人端上茶來,是個七八歲的毛丫頭,這樣的人,原先在侯府,哪還能上前服侍?嫣然接過茶,對那丫鬟一笑,接著順手就褪下一個簪子放在托盤上。
這樣簪子,對原先侯府的下人來說,真是算不得什麼,可那丫頭還是又驚又喜,見曾之慶點頭,這才拿了簪子喜滋滋下去。
“嫣然,你還是和原先一樣好心!”曾之慶話有所指,嫣然眼裡不覺有淚,接著就道:“其實世子,當時也很好心!”
“我好心能抵什麼?”曾之慶反問一句才有道:“你們夫妻進京來是做什麼?探親還是訪友?可惜大妹妹不在京。”
“我還說去探大小姐呢,誰知她不在京?”嫣然強忍住淚又道,曾之慶點頭:“不瞞你們說,若大妹妹在京,我們也不會有今日這田地,幾個堂妹,也只有大妹妹為人最好。可惜她也只能託人送些銀子來,別的幫不了什麼。”
“說到銀子,世子,今日我們來此,本就是受了岳父之託,要把產業獻上,解舊主人燃眉之急!”
容畦的話讓曾之慶神色變了,接著曾之慶就搖頭:“胡鬧,什麼燃眉之急?雷霆雨露,皆是天恩,現在這樣,也很平常。哪需要你們獻產?嫣然,你爹爹的心意,我領了,但你們回去好好過日子,別想著這些有的沒的。”
第261章 變化(上)
嫣然看著曾之慶;當初那個無憂無慮在侯府快活笑著的少年,已經被歲月磨掉。這讓嫣然心中;開始升起一些嘆息。
曾之慶面上神色漸漸收斂起來,接著曾之慶就伸手去拍容畦的肩:“都說女子從夫,既然嫣然嫁了你;就要聽你的,趕緊把她帶走!”
曾之慶會反對這是容畦夫婦來之前就想到的,他那樣的驕傲;手裡的東西只有賞賜給別人的,哪有會接受昔日僕從的獻產。容畦並沒接曾之慶的話,只是輕聲道:“曾兄;到的今日;你又何必這樣推辭?”
“就是因為到的今日,我才要推辭!”曾之慶看了眼嫣然,眼移開看向遠處:“我們曾家,賞出去的從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這一句話聽的嫣然心如刀絞,她抬眼瞧著這堂屋裡的傢俱,這些料子很好,做工精細但失於保養的傢俱,想到方才推開門時聽到的那些嚷叫,還有曾之慶現在說的話,嫣然眼裡的淚終於忍不住滴落在衣襟上:“世子,你這又是何苦?”
“嫣然,雖說你從小在侯府長大,可是有些事,你不懂的!”說完曾之慶就叫來人,這回進來的不是方才那個上茶的毛丫頭,而是個小姑娘,睜著圓鼓鼓的眼睛:“爹爹,你叫人做什麼?”
“帶這位……”曾之慶想對女兒表示嫣然是什麼樣的人,可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對女兒說,只得含糊地道:“帶她去見你母親。再和你母親說,讓準備點酒菜,我和你曾大叔喝上幾杯!”
小姑娘圓溜溜的眼在嫣然身上瞧了瞧,哎了聲走到嫣然跟前,做個請的手勢。
嫣然用袖子遮住臉,讓自己的淚水別被小姑娘瞧見,這才放下袖子,對小姑娘微微笑道:“勞煩你了!”
小姑娘又嘻嘻一笑:“不勞煩的,這位姑姑,我之前怎麼從沒見過你?”
這個稱呼讓曾之慶對女兒讚許的笑了笑,接著就對嫣然道:“我差不多一無所有,所能有的,不過是努力教好孩子們罷了。”
教好孩子們?想到方才那兩姐妹的吵鬧,嫣然的眼不由微微一黯,小姑娘已經抬頭對曾之慶笑了:“爹爹的話,我一直記得呢!”
“世子,你爹爹,平常教你什麼?”往後面去的路上,嫣然瞧著小姑娘緩緩問道?這小姑娘大不過七歲,卻已經屈起手指,擺出一副大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