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倒會和我講道理。你既知道道理,難道不懂文字除了老成之外,還要多添一些輕巧?一味老成可是不成的!”根哥兒想反對,但想起方才嫣然的話,那頭又低了些:“娘說的是,是兒子不懂!”
“你不是不懂,你就是太懂了,從小你曉得,你是我們的大兒子,又因容家雖有錢,可看在你眼裡總是暴發戶,因此你想讀書上進,考一個科舉給人瞧瞧。可是兒子,這世上,讀書也分好幾種!”
“孃的意思,兒子明白!”根哥兒還是那句話,嫣然怎不曉得兒子心裡是不服氣的,瞧著他笑了:“瞧瞧,你就是不服氣。所以呢,我和你爹這才想著送你出去,一來呢,讓你去見見世面,二來呢,不管是讀書也好,經商也罷,天下許多道理都是通的。你去廣州,住上個一年半載,常去那鋪子裡面,聽掌櫃夥計們和那些來往的人說話,久了,你就明白了!”
根哥兒雖不情願,但也曉得事情再無圓轉餘地,只有應是,然後才又問:“為何娘要我去廣州,而不是在這裡,要知道,揚州這邊,我們也有鋪子的。”
“你在揚州,能安心去做這事嗎?根哥兒,我曉得讀了書的人眼裡,總是覺得經商一事,有些辱沒。可是你父親、你叔祖,甚至你從沒見過的祖父,都曾經商,都曾用這養家。佛曰,六道眾生,道道平等。若你心中一直存著這個念頭,日子久了,難免就會鑽了牛角。你是我和你爹的長子,我和你爹對你期許遠大。自然不願你像別人一樣,鑽了牛角尖,怎麼都走不出來!”
“兒子不會做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