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死在荒郊野外。可是很多事過去了,就再也回不到過去。”
夜凌雲有些慌了神,一把抓住林慕白微涼的手,驀地一怔,“你手為何這樣涼?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林慕白急忙縮回,“無妨。”
“氣色不太好。”他轉了話題,“我去給你請大夫。”
“不必!”她忙道,“我自己就是大夫。”
聞言,夜凌雲點了點頭,笑得有些勉強,“方才你看出了婉言的病症,卻讓我另請大夫,是怕惹上麻煩,也怕她找你麻煩?”
林慕白潮冷一笑,“她的脾氣,我還不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想糾纏不清。”這話,也是說給他聽的。
“她的事,我會處理,你放心。”語罷,夜凌雲似不願再提及舊事,逃避般朝外疾行。他走得很快走得很急,生怕再從她口中聽到任何涼薄的話語。
屏風後頭,容哲修和暗香緩步而出。
“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容哲修斜睨林慕白一眼。
茶香淡雅,林慕白呷一口清茶,容色淺淺,“那是他的事。”
容哲修略帶戲虐的坐在林慕白跟前,趴在桌上,雙手托腮凝著她,“可你不喜歡他。”
“那是我的事。”她隨口。
容哲修湊近她,笑得有些狡黠,“我爹喜歡你,所以我不喜歡別的男人——也喜歡你。”
林慕白放下手中杯盞,笑得微涼,“那是你們的事。”
在林慕白這裡沒討到好處,容哲修撇撇嘴,坐在一側生悶氣。
暗香蹙眉,心道:師父喜歡誰,不喜歡誰,何時輪到世子這般掛牽?弄得師父真是他孃親一般,這樣的私以為是。
“師父,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暗香問,“他,真的與你拜堂成親過?”
嬌眉微蹙,林慕白握緊手中杯盞,眸色深沉的望著暗香,徐徐站起身來,繼而輕嘆一聲,“五年前的大婚之夜,我從這裡走出去,負氣離開。”
☆、第25章 當年的引狼入室
暗香蹙眉,“師父離開,是因為那個女人搶了你的位置?”
“當年我命懸一線,是義父捨命相救。一顆還魂丹,讓我活到了現在,所以我欠林家一條命。義父臨終前將他唯一的女兒託付給我,讓我好好照顧。所以我傷好之後,就跟夜凌雲回到了夜家莊,也帶來了林婉言。”說到這兒,林慕白垂眸,往事不堪回首。
容哲修坐在床沿,雙腿懸空輕輕晃悠,不冷不熱道,“你是引狼入室。”
林慕白輕嘆一聲,“也許是真的動了心吧,她就這樣義無反顧,愛得難以自拔。成親那天夜裡,我久等不到自己的新婚丈夫,跟著莊裡的人,在林婉言的房間找到了他。”
暗香瞪大眸子,“師父,他們——”
“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而我身上還穿著大紅嫁衣。”林慕白的呼吸有些沉重,“你們能明白那種感覺嗎?被人揹叛,被自己最親的人,往心口上狠狠捅了一刀。可你不能還手,一個是拜過天地的夫君,一個是恩人之女。我只能選擇離開,離開邯陽城,離開所有的一切,重新開始。”
暗香切齒,“那女人太可惡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林慕白轉而苦笑兩聲,“是我自己做的錯事,當初我也看出了苗頭,可我沒有想到,她會如此不折手段。”
猶記得那一日,林婉言笑得何其涼薄,這般的洋洋得意。至今想起,還會覺得如此難堪。
“師父,你還好嗎?”暗香低問,擔慮的望著林慕白。
“過去那麼久,早就不在乎了。”林慕白呷一口清茶,羽睫垂落,遮去眼底精芒,不教人輕易看見平靜之外的微瀾起伏,“對了,待會我開一副方子,你悄悄去外頭幫我抓藥。出了莊子往左拐就有一個藥鋪,你按方抓藥,別多說。”
暗香一怔,“抓什麼藥?師父,你哪裡不舒服?”
這一問,容哲修才發現,林慕白的面色似乎愈發的慘白,方才他抓著她的手,便已經感覺到了她掌心的微涼,這麼說——容哲修盯著林慕白很久,“是在船上受的傷。”
音落,林慕白瞧了他一眼,點了頭。
“師父早就受傷了,為何熬到現在才說?”暗香著急。
“其實你不必顧慮那麼多。”容哲修道。
林慕白笑而不語。
得了方子,暗香急急忙忙的走出了夜家莊。身後,管家蹙眉,轉身便讓底下人悄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