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下最後的結論。
藥廬。
婦人進得屋內,“姑娘,那位公子走了。”
有女子微沉的聲音傳來,“走了就走了吧!這些錢你們拿著,換個地方住吧!”
“這——”婦人一愣,“那公子到底是什麼人?若不是姑娘,只怕他必死無疑。”
“別問太多,對你們沒好處。拿著錢,走得遠遠的別在回來了。”女子道。
婦人輕嘆一聲,“知道了。”
一切歸於最初的平靜,很快——藥廬人去樓空,空寂無音。她站在那裡,定定的望著明恆消失的方向,一動不動。風過衣袂,暈開眉目間凝著的愁結。
以後,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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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墳孤冢,亂葬崗上一片蕭瑟淒涼。
薔薇提著小籃子顫顫巍巍的走進亂葬崗,這裡到處是小土包,到處是沒有姓名的墳冢。她問過府裡的人,說是就埋在一棵老松樹下頭。
擺上香燭,擺上果品,薔薇面色慘白的跪在那裡,“胭脂,我知道你死得冤,我也知道你不該死。可是公主畢竟是公主,咱們當奴才的實在也是迫不得已。我知道你是為了小公子而死,可是胭脂你若真的疼小公子,你就行行好,別再出來作亂了。小公子如今生死未卜,你若疼他就歇一歇吧!”
薔薇落下淚來,時不時驚恐的環顧四周。風吹得蠟燭明火搖曳不定,薔薇燒著紙錢,灰燼隨風而起,漫天飛舞。有淚蜿蜒而下。薔薇望著老松樹,泣淚低語,“胭脂,你別再鬧了,頭七都過了,該走了吧!公主府內鬧得人心惶惶,來日嚇著小公子可怎麼好?你不是最疼他嗎?若不是因為小公子,你也不至於落得如斯下場,看在小公子的份上,你就走吧!走得遠遠的,別再來了!”
“我知道你死得冤,可咱們當奴才的,主子一句話,你不就得賣命嗎?”薔薇淚流滿面,燒完了紙錢,又在空杯中添了酒,“胭脂,看在咱們相處多年的份上,你放過我們吧!我知道,我隱瞞真相你很生氣,可是我不敢說,那是公主!我不敢!”
語罷,薔薇抹著淚跪在那裡,“我給你多少點錢,到了下面你就不必再吃苦了,下輩子投胎,投個好人家,別再給人為奴為婢。說打死,也就打死了。今日是你,來日也許就是我。咱們當奴才的,不就是這樣的下場嗎,還不如丁香呢,瘋了也就瘋了,至少還能活得好好的。雖然什麼都不知道了,可不知道比知道來得快活。”
她獨自一人跪在那裡抽泣,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沒了。最後拿回酒壺,拿回杯盞,薔薇拎著籃子拭淚離開。來了亂葬崗的,還能被人祭拜,也算是福分。
遠遠的,一雙眼睛,幽暗相隨。
薔薇悄悄的從公主府的後門進去,悄悄的回去。祭拜胭脂的事,是不能教人知道的。否則被金鳳姑姑曉得,她會吃不了兜著走。
可這世上的事,你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薔薇!”金鳳一聲喊,驚得薔薇面色驟變,瞬時倒吸一口冷氣,僵在當場只是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籃子。整個人都繃緊。
“姑、姑姑,您怎麼在這兒呢?”薔薇想將籃子藏起來,可是——已經被金鳳逮個正著,她想藏也是無處可藏的。
瞧一眼緊張至極的薔薇,金鳳眸色微冷,“你這是幹什麼去了?找了你半天也沒找到。”語罷,她緩步上前,盯著薔薇手中的籃子,“裡頭是什麼?”
薔薇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笑得比哭還難看,“沒、沒什麼!”
“開啟!”金鳳道。
薔薇攥緊了籃子的提手,“真的沒什麼,我就是上了一趟街,想買點東西罷了!”
“買了什麼?”金鳳凝眸森冷。
“沒、沒買到。”薔薇退後一步。
“我看看!”金鳳冷笑兩聲,隨即抬手打算挑開籃子上頭的藍花布。
薔薇慌了,撲通就給金鳳跪下,“姑姑,真的沒什麼。”
“這麼慌張,必定有鬼!”金鳳俯身,“薔薇,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以前你和胭脂那個死丫頭可是交情不錯,怎麼,她死了現在輪到你了嗎?你也想被公主打死嗎?”
“姑姑?”薔薇砰砰砰三個響頭,眼淚瞬時奪眶而出,“姑姑饒命,薔薇不敢薔薇不敢!”
聽得這話,金鳳隨手便挑開了藍花布,一看裡頭的空酒壺及杯盞,便快速拽過了薔薇的手,攤開她的掌心檢視。在薔薇的手上,有著顯而易見的香灰燭油,這可是證據。
薔薇哭得更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