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來的卻不是心愛的男子,而是一幫兇神惡煞,轉而間在她瘋狂的掙扎裡,讓她完成了從少女到女人的轉變。無力的掙扎,無助的嘶吼,伴隨著瘋狂的夜,徹底改變了一個人的心性。
“對不起!”他除了這個,似乎再也想不到什麼詞,能對她做出彌補。
“對不起?”暗香低吟,笑得涼涼的,“一句對不起,你覺得我就能回到從前嗎?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他們壓著我,捂著我的嘴,撕了我的衣裳,在我身上為所欲為。我以為你會來,哪怕趕不及,至少最後的時候,你也會來帶我回去。可是我錯了,從始至終,你都沒來。”
“那一夜,你知道我有多疼嗎?”她聲音沙啞,但沒有半點哭腔,平靜得教人心顫,“我一個站在風中,站在那棵許願樹下很久,為什麼別人許的願望都能實現,而我的願望卻落了空呢?林慕白說得對,狐仙都是騙人的,只可惜我也上當了。什麼狐仙,什麼許願樹。以後我只信我自己。”
明恆握緊冷劍,“很抱歉,那天晚上——”
“別跟我說藉口,事已至此,任何理由都不足以讓我回到最初。”暗香笑得寒涼,“明恆,你不會單純的以為,只要一句對不起,就能徹底讓前塵往事一了百了吧?我恨你。”
最後三個字,讓明恆眉心陡蹙,僵在當場。
“我恨所有人,在乎的不在乎的,我都憎恨。這世上就沒有我可以相信的人,除了自己,我誰都不信。”暗香低狠的吞吐著令人心寒的話語,“你走吧!這句對不起我不收,你欠我一條命。我還是會找你的。既然你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想必來日對我的要求,也該有求必應才是。”
明恆深吸一口氣,“只要不違背道義,我會答應你的。”語罷,他轉身便走。
“這麼快就想走了,不繼續敘敘舊嗎?”暗香笑得寒涼。
明恆沒有止步,繼續往前走,“已無必要。”
是的,已無必要。
明恆走了,再也沒有回頭,也不可能再回頭。很多時候,有些人註定是要錯過的。暗香與明恆不過是萍水相逢,雖有糾葛,但到底也難成正果。
暗香定定的望著明恆離去的背影,逐漸紅了眼眶。
其實狐仙沒有騙人,只是那根綢子。沒能系在許願樹上。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的夢碎了。徹底的支離破碎,再也無法拼湊。
這樣,也好。
殘月站在不遠處,一動不動的盯著依舊淺笑盈盈的暗香,眸色微沉。
“出來吧!”暗想道,“我知道你從莊子出來就一直跟著我,方才我說的做的,你都聽到了看到了。”她斂眸垂首,“不知有何感想?”
殘月緩步走出,朝著她走來,在距離她還有一段路程時,頓住了腳步沒有再往前走,“別忘了莊主交辦給你的事,夜家莊不留無用之人。”
暗香笑了,笑得嗤然,“不留無用之人嗎?那倒也是!”她朝著他走來。終於走到了他的面前,“那麼你呢?若不是我,此刻你就與那天晚上的人一樣,都已經見了閻王,不是嗎?”她微微抬頭,望著黑暗中那張陰晦不明的臉,那雙無溫的眸子。
面對著她,他卻帶著少許的慌亂。
見他不語,暗香笑得越發肆意,“怎麼,我說錯了嗎?還是說,你還想嚐嚐我這副殘軀是什麼滋味?”她的指尖撫上他的面頰,涼涼的溫度在他面頰處遊離,“說起來,你還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音落,殘月的身子驟然繃直,沒敢吭聲。
她拂袖轉身,“原來男人窩囊起來,真的比狗不如。”
殘月低頭。
“這世上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她疾步朝著馬車而去。
殘月不語,只是靜靜的望著馬車離去。
馬車走了,殘月微微扯了唇,這才跟著離開。
明恆回來的時候,臉色不怎麼好看。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片歡天喜地裡,為容哲修的雙目復明而高興。明恆心裡是高興的,可臉上怎生得都笑不出來。
等到夜深人靜,他便一個人獨坐在院子裡一角,杯盞淺酌。他不敢喝醉,可又想喝醉。似乎這個時候,酒精的妙用勝過了千言萬語。
因為丁香吃了藥,此後又吐了,如意幫著薔薇伺候完丁香,這才悄悄轉回自己的房間。見著明恆一個人獨飲,如意頓住了腳步。想了想還是朝著明恆走去。
“怎麼了?”如意笑問,“明大人一個人漏夜獨飲,是心情不好?”
明恆一笑,“沒有,只是覺得突然間想喝酒,但